“你他娘的,说学我,你丫连我也抽,真他娘的变态。”
老天好似也无法忍受这浓重的血腥味,用雨水想把这一地的血污和肮脏冲刷干净。因为后方坊市已经封锁,城内粮食也被全部集中,鲜卑人也不怕有人逃走。所以一下雨,鲜卑人除了城墙上望楼里的哨兵,都缩进了兵营里。
距离城墙后方约一里,一处开阔的地方早早就准备好了埋尸体的地方。杨忠矩不知道怎么想的,兴许是内心残留的良知作祟。中途路过几处残破不堪的废墟时。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看着周围一张张麻木冷漠的脸见无人注意。假装体力不支,把板车一偏倒了下去。刻意骂骂咧咧的收拾起地上的残肢断臂,把那个女人藏到了墙后。
这片废墟原本是一处民坊,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被拆的所剩无几。砖石都被拉到城墙上修补城墙,或者当滚石檑木使用了。
“你们这群遭瘟的,挨千刀的杂种,死了还折腾老爷我!来个兄弟搭把手啊。”见无人理会。
借着雨水抹了一把脸,嘬了嘬牙花子,一口口水恶狠狠地吐在面前的碎肉上。
“得得得,这是您的腿,嗨,这是您的头,这回您可坐稳了别再折腾咱了。您去那边就不怕冷了,借您件衣服穿穿……”把几件破衣烂衫胡乱的扔到她身上就随着人流把板车往前推去。
一个巨大的坑洞里填满了尸体,基本上都是赤条条的。终于,在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校场的马棚成了民壮的栖身之处,在原本城中守军的分配下。杨忠矩领到了一碗浮着油花的骨头汤,两张杂粮饼。
蹲在房檐下看着雨,埋头吭哧吭哧很快就啃完了一张饼,细细的喝了半碗热汤。一抹嘴,剩下的饼塞进怀里,挤进十几人围坐的火堆旁脱下衣服甲胄烤起了衣服头发。听着民壮们的牢骚静静的等待,耳边不时传来重伤士卒的哀嚎。不时就有人轻车熟路的拖着断气的人放在角落。
鲜卑人才不会管这群炮灰的死活,受伤的连食物都不会给。要不是怕压迫太狠会引起反抗,可能早就全给杀了。活下来的都是狠茬子,软弱的不是死在宋军手里就是被督战的鲜卑人杀死。杨忠矩等待衣服差不多干燥,穿戴整齐拎起刀绑好头发自顾自的离开了马棚。
当杨忠矩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紧。只见她侧身斜靠在两面墙壁相交形成的夹角处,双眼紧闭,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般一动也不动。
杨忠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柔地将她扶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水袋,拧开盖子,准备给她喂些酒水以缓解口渴和伤痛。然而,当他试图将水灌入她口中时,却发现她牙关紧锁,似乎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杨忠矩身上传来的温暖,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怀抱里蜷缩,似乎想要寻求更多的安慰与庇护。
杨忠矩无奈之下,只得用力推开她,但同时也不忘伸出手去解开她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面对眼前这具凹凸有致、散发着迷人魅力的身躯,杨忠矩努力克制住内心涌起的种种遐想,集中精力处理伤口要紧。
他先用酒水仔细地清洗着她中箭的创口,然后扯下她身上的裹胸布,紧紧地缠绕在她的伤处,希望能暂时止血并固定伤势。接着,他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几乎干透的衣裳套在她身上,并用从她身上剥下来的青色披风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后,杨忠矩深吸一口气,给自己猛灌了一大口酒。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用嘴巴撬开她的牙关,将酒液强行灌入她的口中。之后,他又帮她把原本穿在外面的衣服整理好穿在内侧,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杨忠矩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饼子,放入口中咀嚼碎烂后,再度俯身贴到她的唇边,一点一点地将食物渡入她的嘴里……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忙活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灯火忽明忽暗的。杨忠矩默不作声的抱着这个陌生女子,慢慢喝起剩下的酒。虽然被抓过来的时候很匆忙并没有登记造册,不过坊市那边都被封锁,根本逃不过去。再说了,就算逃过去没有粮食也是死路一条。
城内守军大半都是当地兵,听说进城的鲜卑溃军只有不到七千人。白日里鲜卑人借着清除郡守余党大肆屠杀抢掠城内无辜百姓,城内汉兵早就怨声载道了。再说现在统领汉兵的是主政的郡丞,杨忠矩不认为他能弹压住那些军士。
放饭时看到管理民壮的校尉正和自己的几个心腹交代着什么。杨忠矩觉得也许就在这两天这上谷也许就又得换旗帜了。
怀里的女人在宋军进城的时候,希望她能护住自己吧。然后混进宋军队伍,用后世最基本的医疗知识帮助他们治疗伤兵。
“该死的鲜卑人,未开化的野蛮人,直立行走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