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矩也不管符庆能不能看到,冲着他一拱手,就自己离开了。照着来时的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方悦薇安排的营帐。
此时的常生躺在帐篷,正在呼呼大睡。杨忠矩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常生受到惊吓猛地一个鲤鱼打挺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待看清是杨忠矩之后,眨了眨眼埋怨道“大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喜欢闹呢。你不是去给咱们谋个前程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咋了,得了个啥官啊。”
“别扯淡了,喏,这是给你带的午食。你边吃边听我给你说,咱们在宋军这边可能待不下去了。”杨忠矩坐下把自己想到的,和刚才的过程和常生讲了一遍。没想到常生坐下之后还是只顾着对付手里的食物,对杨忠矩的分析置若罔闻。
“老弟啊,你对此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杨忠矩摸着下巴,不解的看着常生。
常生费力的吞下一大口肉,又喝了一大口酒才含含糊糊的说“既然我选择跟着大哥,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大哥就自己决定。我把命交给大哥,就都听大哥的。”
杨忠矩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拍了拍常生的肩膀,静静的看着他吃饭直愣神。
“怎么,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接下来要我怎么做你就直接说吧。你这么盯着我,怪不自在的。”常生慢慢的往后缩了缩。
“行,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毕竟我们是兄弟。我又没有把你当下属,遇到事情当然要和你说一下。你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了。”杨忠矩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准备回去。
“大哥,咱们要是不行就直接跑。领军的将军可不太好骗,不是兄弟我不信你。……”常生后面嘟囔的杨忠矩没听清。
不过也给杨忠矩气的够呛,翻了翻白眼没理会他就离开了。
……
面前一卷席子上躺着一个散发着腐臭味的陷入昏迷的士卒。士卒的伤很严重,左肩膀血肉模糊,因为干涸显得乌黑的血渍染遍了上半身。
周围围满了几个太医司马和医吏。(晋南北朝时期,军医正式见于史料,尤其是在军队中已经明确设立了殿中太医司马、殿中太医校尉、太医校尉及太医司马等相应级别的军医官职,军医已被正式纳入军队的编制之中。)
此时看天色差不多下午两点钟,不远处符庆和方悦薇一群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杨忠矩要求的东西都整齐的摆在旁边,杨忠矩先拿过酒水尝了一口。感觉度数差得有点多,然后拿起刀伤药闻了闻。虽然没有闻出来什么东西,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杨忠矩让人生火,架陶锅,然后把酒倒进去。用几片干燥崭新的棉布盖在上面,静静等待。等到棉布湿透以后取下棉布,换上新的棉布。
反复几次以后把棉布里的酒拎出来,得到了足够度数的酒。不远处的符庆等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杨忠矩身后,盯着他手中的经过提纯的酒不住的吞咽口水。杨忠矩让一个士卒继续他刚才的步骤,提炼酒水。
杨忠矩用刀把伤兵的衣服和裹伤的纱布割开。用酒清洗了一下短刀,一边往伤口上淋酒一边把腐肉割下来。士卒因为陷入昏迷倒是没有怎么受罪。等到伤口都清理得差不多了,用手扶正士卒断裂的肩骨。用酒再清洗一遍,然后迅速把药倒上去,换上干净的纱布。本来就特别虚弱的士卒,又流了这么多血,能不能活杨忠矩还真没有底。
看着还有剩下的酒,杨忠矩随手分给了符庆等人,唯独没有给方悦薇。早就被酒香勾出馋虫的众人无一例外的就是一口干。有当场喷出来的,也有戴上痛苦面具的,更多的是捶胸顿足大口喘气的。符庆也没绷住,虚伪的笑容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形象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