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开口问道:“这泗县的县兵区区三百人,倒也不足以构成太大威胁,但关键问题在于,不知道该如何获取货源。”
“请庄主放心,昔日卑职在家族之中专门负责处理此类事宜,可以为此略尽微薄之力。”白全赶忙回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杨玄接连说出三个“好”字,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我观白君与我年岁相当,且厚颜唤你一声幼节,不知幼节在庄中身居何职。”
“承蒙尤管事举荐,庄主提携,如今卑职担任酒坊管事一职。”白全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语气诚恳而谦逊。
“真是屈才,实在是大材小用!待宴会结束之后,你先别回酒坊,今夜就宿在我院里,咱们可以彻夜长谈一番。”杨玄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遵命。”白全赶忙跪地行礼。
“快快请起,无需多礼,入座吧。”杨玄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走向议事厅的正中央,接着开口道:“这也正是今日我想要与诸位所说之事。不仅仅是盐业,泗县其他各行各业,我连山庄都要介入其中。但凡对于庄子未来发展有所贡献之人,依照其功绩大小而论,无论是宅子、土地、女人,还是钱财,我绝对不会有丝毫吝啬!”
言罢,杨玄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各位,最终定格在了他的结拜兄弟以及那几位曾为吴烈求情的军官和执事身上。他轻声说道:“其他人暂且先移步至内院稍作等候,我有些话需要单独跟他们交代一下。”其他人闻言便纷纷起身应喏,然后鱼贯而出,朝着内院走去。
待得众人皆已离去,杨玄方才将那几位老卒召唤至跟前。然而,看到他们仍旧低垂着头,杨玄轻叹了一口气,缓声言道:“诸位能够顶着压力前来替他求情,足见尔等内心深处不乏忠义。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家主……”闻听此言,那几人当即跪了下去。
杨玄稍稍沉默片刻,继而又开口说道:“自立庄以来,同袍日久,我原本并不愿这般行事。奈何此人言行令我太过失望!若是他今日能够坦然赴死,也算全了我等兄弟间的情谊。然则现今看来,只怕连其家眷,我亦无法保全……此事,我意欲交给诸位去做。”
话音落下,那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应声接下这桩差事。
见此情形,杨玄似是意有所指地再次出言暗示道:“尔等只管放心大胆去办,但求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对得起自己内心所那份忠义即可。”
“家主,您的意思是……”其中一名老卒望着杨玄。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此刻带着些许试探。
杨玄微微颔首,沉声道:“去吧。”
待到他们离开,杨玄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笑,转头看向身旁的烛悼陵,冷冷地说道:“山君,给我盯紧他们!若是发现有人胆敢徇私,格杀勿论!”
烛悼陵闻言,毫无迟疑地点头应诺。紧接着,他便迅速跟了上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常生突然开口插话道:“大哥,我去营救您的时候,这几个人倒也还算拼命。不如……”
然而,杨玄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正因如此,他们才得到了这次机会。”
“子同!这个月你再最后跑一趟沧州。待你归来之后,我有更为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杨玄神情严肃地说道。
常生听闻此言,点头回应道:“大哥我明白。”
紧接着,杨玄将目光转向始终沉默不语的杨诚,继续下达命令:“至于那白全,此人我有意委以重任。阿诚,你即刻派遣人手前去暗中调查一番,务必摸清他的底细和背景情况。切不可有丝毫疏漏之处!”
杨诚拱手作揖,恭敬地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