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庆所提出的强攻策略并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他甚至连军中的那些民夫也不放过,强迫他们拿起武器一同参与攻城行动。
九壁关,这个名字本身就意味着它并非单一的一个关口,而是由九个关口组成。这些关口紧密相连,相互呼应,各自占据着山中的险要地势。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如同往常一样再次升起的时候。在秦州九壁关前,临阵军已经拉出了各种攻城器械,军队阵容严整,排列成整齐的队列。
有一句俗话说的好:“人一过万,无边无沿。”此时此刻,站在关上远望的九壁关守将,凝视着那无边无际、黑压压的人海,心中充满了压力。
纵使久经沙场,但还是免不了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是说,对方只是佯攻吗?看这架势不太像啊。”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只见临阵军的前锋士卒,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战场,他们紧紧跟随攻城器械,毫不畏惧地冲向第一个关口,展开了一场不计伤亡的冲锋。
符庆为了确保手下将领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不会阳奉阴违,他亲自率领自己的嫡系亲卫充当督战队。一旦发现有怯战、避战的士兵或军官,无论其官职高低,一律当场处死。
在这种近乎疯狂的进攻态势下,原本固若金汤的九壁关,竟然在短短两个时辰内,连续被攻破了三个关口。然而,这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在那三个残破不堪的关口之下,已经躺下了八百多名临阵军精锐士卒的尸体,还有一千多名民夫,前军损失惨重。
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符庆却依旧面不改色,冷静地指挥着战局。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后军迅速压上,继续对敌人发动进攻。
“符将军令!后军全军押上!”随着一声高呼,一队传令兵迅速穿梭于营地之间,他们口中喊出的军中密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传递着符庆的紧急命令。
后军营将正是齐大同,尽管对符庆的决定颇有微词,但心中那份对国家的忠诚让他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这一命令。在他心中,无论个人情感如何,国家的利益始终高于一切。
然而,对于方悦薇来说,情况却变得异常复杂。以往每当遇到硬仗,符庆总会巧妙地将她调动到相对安全的地带,以保证她的安危。
但此次却截然不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降临。
如果符庆不再需要她,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符庆根本不想这些军中老将继续活下去。
雍州城那次,是因为方悦薇得知,父亲的身死,和自己一直感恩的符庆有脱不开的干系,所以才一心求死。
就在这时,仿佛是要验证她内心的担忧一般,齐大同正有条不紊地调动军队,准备迎接前方的战斗。而在众将身后的将旗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断裂倒下。旗帜的坠落,就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方悦薇的心头,带来无尽的恐慌和绝望。
治军一向以严厉着称的齐大同,当下毫不犹豫地斩首了护旗的那一伍士卒,然后亲自重新竖起了将旗。然而,将旗的倒下,仿佛一场可怕的瘟疫,迅速侵蚀着后军士卒的士气,给他们的心中留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方悦薇所在的位置是最后方,这是齐大同能为这位故人之女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随后,一系列命令被下达,军队开始有序地行动起来。齐大同拿起兜鍪,一丝不苟地戴上,整理好自己的盔甲和武器。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方悦薇的肩膀。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其实对符庆,方悦薇并不十分仇恨,毕竟他也只是那人的一枚棋子罢了。而那人的身份,让她感到深深地无力。
………
九壁关第三个关口的城寨上,符庆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前方已经严阵以待的第四个关口。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前军退下暂时休整,命令齐大同,开始进攻。”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城关上先是一阵清脆的鸣金声,前军很快便撤了下来。
没等关上守军歇口气,又是一阵鼓声猛然响起,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再次吹响了战争的号角。城下的军队开始行动,他们整齐划一地向前推进。
城关下这支军队的最前方,一名将领骑在马上。他深深地往城上看了一眼,然后下达了命令:“盾兵往前,弓箭掩射,强攻。”
与前面三个关口不同,后面关口的地形狭窄,根本无法摆开攻城器械。因此,他们只能蚁附强攻,用盾牌作为掩护,让弓箭手在后面射击,一步步向城池逼近。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破关的速度会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除了临阵军前锋的凶悍之外,还因为他们使用了攻城器械。这些器械可以帮助他们迅速突破城墙,减少伤亡。
顶着滚石檑木,箭矢金汁,临阵军用人命,生生的咬下了第四个关口。
崩了一嘴血的临阵军,杀光城关内的伤兵,降卒和一切能看到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