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厚实的手掌拍得桌面震了一下,斐曦笔一歪,地图上多了一条小径。她面不改色就当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在图纸上画着。
待19处标记画完,她抬起头,看着众人说道:
“作案者可能想误导我们,让我们认为作案者不止一人。根据报案人描述最后看到家人的时间和报案人居住的地方,你们可以看看这张地图。”
众人凑上前,南轩城地图上有着19个红圈。19个红圈分散的在南北两面,一眼看去,红圈到处都有,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先从少女们失踪时间说起,少女们具体失踪时间大多发生在夜晚。她们家人是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家女儿不见的;再从跨越的时间来说,少女们失踪是从腊月初十开始到现在腊月二十。短短十天,失踪19人。不同地点相似的时间。给人感觉好像有不同人在同一时间作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们,作案的只有一个人!”
“斐姑娘,你说这话依据在哪?”
东方瑞感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斐姑娘一直纠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他们这么多人,会害怕一个人?
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男人生来就是压女人一头的天,自认聪明的女人总想让天听她的。在他看来,堂堂大男人岂能被女子左右。
但眼前这张沉着冷静的侧脸,说得每一句话,像一把小钩子,勾得他忍不住好奇她究竟想说什么。
“腊月十三住在南面泥巴街的李家女和住在北面猫儿胡同的罗家女失踪。一北一南即使对方轻功超绝,一晚上这样来回奔波,既要避开巡逻的卫道者,又要拐走一位女子。大家是不是觉得这至少两个人才能做到?”
少女说着自相矛盾的话,也不管众人反应,指着地图继续往下说:
“腊月15号,北面腊梅街陈家女,南面鹿鲁街赵家女……”
“我明白了,她们都会经过三河镇!”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明白了,与其说经过不如说作案者在有意避开一个地方——三河镇!”
“是的,若是从三河镇出发,不管去哪边,实际来回只需一个时辰左右。算上带走少女的时间,一个人在不同地方作案完全有可能。”
“作案者走的是水路。黑夜风高,谁都不会专门去注意水面多了或少了一条船。”
千头万绪的线索,只需要将头找到,聪明的人自然能顺着线一路摸索到答案。
等大家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斐曦拍了下桌子。
手掌红了,桌子纹丝不动……
“师姐,若是作案者只有一人,那么失踪的少女们很可能就在三河镇,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找到她们?”
还是纪师弟贴心……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斐曦微微弯起嘴角说道:
“引蛇出洞!”
*
三河镇四周环绕着清澈的河水,河道纵横交错,将小镇分割成许多岛屿。白墙黑瓦的房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河岸边。古老的石桥横跨于河道之上,连接着两岸的居民。沿着河岸,是一排排绿树成荫的街道,石板路蜿蜒曲折,通向幽深的小巷。
清晨,河面上泛起薄薄的雾气,船夫们划着小船,在河道中穿行,传来阵阵摇橹声。这里的人们以水为居,以船为交通工具。
一艘华丽精美的画舸沿着水路朝三河镇驶来。河道附近的人们目光不约而同地被画舸船头一位戴着白纱面罩的绝色少女所吸引。
少女身着一袭绿色的裙子,宛如春日里的嫩芽,清新脱俗。
她的面罩薄如蝉翼,却难以遮掩其倾国倾城的面容。透过面纱,她芙蓉秋水般的脸庞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一双多情的眼睛望过来,岸边的人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