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我”我舍不得你。
宋姒言捡起地上的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你不放我走,我就死在这里。”
“别,好,我放你走!你别伤害自己。来人啊,备车,送少夫人和我大舅子回言记医馆。”周冷希盯着她手里的发簪,生怕她失手划伤自己。
“少帅,这督军还在呢!”
“陈平!”
“属下在!属下马上备车。”
周督军发脾气,“我看谁敢?”
宋姒言冷笑着,“周督军,你放心,我绝不会纠缠你的儿子。你看不上我,我宋姒言也看不上你们。以前我以为你和宋奉先不一样,我也以为你儿子和其他少帅不一样,可我错了,你们都是一样的。军阀之家,皆是无情。我绝不会再踏足督军府一步,更不会再和你儿子见面。希望督军管好自己的儿子,别让他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我杀了你!”督军掏枪,迅速上膛,扣动扳机。
周冷希站在宋姒言面前,冷冷道:“督军不如先杀了我。”
“孽子啊!孽子啊!”周督军甩了枪。
宋姒言抱着宋珩言,从督军府后门离开。
周冷希想去追,周督军发话了:“你今日若不和程大小姐举办婚礼,我马上让宋姒言和宋珩言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本督军食言,实在是宋姒言太不识好歹。周冷希,这种女人早日断了早日好。你看她刚才往你身上鞭笞的样子,她对你有半分情意吗?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置江山霸业不顾,置你父亲不顾,你对得起谁?”
周冷希闭上眼睛,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
他倒在了地上。
“少帅!”
“冷希!”
他恍惚间看到很多很多人朝自己涌来,他费力地想看清这些人的面目,可没有一个是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半月后。
言记医馆的大门上依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宋姒言不眠不休地守在宋珩言床前,若不是阿鸢每餐送来饭菜,逼着宋姒言吃一点,她早就倒下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整个人就跟皮包骨似的,天麻有时候乍然一看着她还以为是见着鬼了。
这日,天麻端着药进屋来。
阿鸢去洗衣服了,不在房中。
宋姒言接过药碗,手颤颤巍巍的,连药碗都端不住了。
天麻叹气,“言大夫,您不要这样强撑着了,您如果倒了,宋先生怎么办?您去睡会儿吧!我替您守着宋先生,我保证一有动静就去叫你。”
“我不能睡!阿哥反反复复地高烧,我要守着他,及时给他驱热。”
“这些我也会。”
“天麻,你再去看看我要的药材够不够,如果不够你一定要及时去补。”
天麻知道她听不进劝,干脆换了个换题:“言大夫,自从您和宋先生回来,咱们医馆外就多了很多士兵,本以为是来抓我们,但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就是在医馆旁边守着。”
“他们不让你出去吗?”
“这倒没有!”
“那就不用管,该干什么干什么。”
“好,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我知道,你再拿些参片给我。”
天麻叹气,暗暗祈祷着:宋先生您一定要好起来,言大夫已经去了半条命了。你若是再不好起来,言大夫怕是也难以振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