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另外,别叫贵人姑娘,这听起来很奇怪,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第一次见你,知道不更奇怪?”
莫秸听得云里雾里,暗忖你是贵人了不起,我就该知道你是谁?
李持盈满脸狐疑,扭头看向北方山下,喃喃说道:“你既隐居此山,可知山下道观来历?”
“我孤身在此,实在不知...”
“呵...好吧...”
莫秸表情不像伪装,李持盈不想继续试探,同时看到飞燕对她点头,便补了一句‘我姓李’,之后也拿起蒜瓣尝试。
“李姑娘好...”
“莫先生,敢问你今年青春几何?隐居在此多久了?”
飞燕接下话腔开口第一句,就难倒对李持盈打招呼的莫秸。
只见他抓脑袋,半天憋出一句:“山中不知岁月,我不知来了多久,年龄也记不起了...”
“哪有自己年龄都不记得的?”
“我真不记得...”
不是莫秸打马虎眼,他前世活了快三十岁,但这具身体显然更年轻,只是穿来全无记忆,原主隐居多久根本不知道。
看到众人表情各异,他又笑着打起了哈哈,“你们就当我十八岁好了。
“十八?”
“对啊,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对于不知道对方年龄的,都一律默认十八。”
“那我呢?”
旁听的李持盈,也被勾起兴趣。
莫秸笑曰:“你们要是不便说,我都会当作十八。”
“呵呵,先生真会打趣...”
李持盈竟被逗乐了,飞燕又连珠炮发问:
“先生刚才说狗肉滋补,你莫非懂岐黄之术?”
“先生不记年龄,总记得父母家人,或者家乡何在吧?”
“栅栏上的花很好看,是先生特意栽种修剪么?不知叫什么名字?”
......
飞燕人美嘴甜,莫秸都一一作答。
李持盈与清雪,则在旁边吃边听,偶尔也搭上两句,气氛又变得欢快。
莫秸炖的这一锅狗肉,最后都进了大家肚子。
什么以食狗肉为耻,什么不食韭蒜荤物,都没逃过真香定律。
在草庐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别馆的扈从找上山来,她们才在莫秸的指点下,从他下山的路径离去。
临行之前,清雪借着进屋倒水,将银两又偷偷留下。
三人根据指点,先下到沟中小道,再一路向北而行,于黄昏前出到峪口。
玉真公主的别馆,就在就峪出口附近、延生观下方,依山傍水、景色秀丽。
莫秸的话,真假难辨。
飞燕刚一回到别馆,就奉命去寻仆从问话,这些人久居此地、耳听八方,或能知晓莫秸底细。
而李持盈略作休息,便漫步来到别馆诗板屋。
她仰着头,在悬着的诗板丛翻找,同行的清雪疑惑问道:“主子找谁的诗?奴婢帮你一起。”
“记得叫李白,他也来自蜀地。”
“啊?哦...”
清雪闻言一愣,但马上帮忙寻诗。
莫秸说他家乡在蜀地,主子真对莫秸上心了?
“李白是吧?我找到了!”
“嗯?拿来我看。”
李持盈接下诗板,只见牌板上刻着: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
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
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