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三女没反应,而是她们听了都很震撼,虽然格律的确不规范,但内容却是完全点题。
唐朝人对于诗的理解,就如未来人对歌的理解,虽然自己可能作不出,但不影响欣赏他人诗作。
李持盈听完回味没着声,飞燕、清雪都相互对视肯定,但不能替主子说满意。
清雪与莫秸接触略多,对其印象由起初的粗莽,到现在已是敬佩欣赏,刚才见他‘艰难’吟出一首,却见李持盈没发表意见,心里不禁起了担忧。
“主子,莫先生这一首,似乎点题了?”
“点题?是啊...”
听到主仆两人对答,莫秸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但对众人表现不满意。
就这点反应?看来还是太超前,可能接受不了。
莫秸担心李持盈纠缠,旋即转过身来走回桌前,立刻行礼请辞:“公主满意就好,我饺子包了、诗也作了,这就回去了?”
“急什么?”
李持盈看了他一眼,正色说道:“你饺子还没吃呢,我岂是刻薄之人?坐下吧。”
“呃...”
莫秸尴尬一笑,指着窗外解释道:“秋后天时短了许多,估计再一会就得暗下来...”
“你隐居在此,还怕走夜路?现在不是有狗吗?”
“这...”
“饺子马上就好,你安心吃完再走,顺便陪我说说话。”
李持盈语气没有商量,莫秸只得尴尬坐回原位,与公主被动应答交流。
第二轮饺子上桌,她又以为小白送饺子为由,支开了飞燕与清雪。
当厅堂就剩两人,李持盈当即看向莫秸,一脸玩味问道:“王维说之前那首《消愁》,是你根据他经历所作,我想问你刚才吟的诗句,是根据谁的故事而作呢?”
“啊这...”
“是我么?”
“公主天潢贵胄,怎会有如此烦恼...”
莫秸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摆手搪塞后又补了一句:“我就是应题而作,并没有什么特指...”
“我又没有烦恼,王维难道没告诉你?不过内容确实与我无关,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女人,更不会为男人流泪。”
“是是是...”
“不过...“”
李持盈没理会莫秸敷衍,反而调转话锋意味深长问道:“最后那句‘晓看天色暮看云’,好像与你的隐者生活很契合,你是在写自己未来的妻子?”
“妻子?”
莫秸闻言一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喃喃说道:“我就一隐居的村夫,谁愿意跟着吃苦?从来没想过娶妻...”
“以你之才,只要肯下山做事,还怕娶不到妻?”
“关键我不下山,公主别光说话,饺子快凉了。”
“呵呵。”
李持盈淡淡一笑。
她理解不了莫秸想法,但也没纠结在这话题上,跟着说道:“你也别光说话,吃饱点等会还爬山。”
“欸,多谢...”
“对了,在这终南山隐居,也就夏天凉爽惬意些,其余季节不如山下,你究竟图什么呢?”
“此地四季有景,可不仅仅夏天惬意,就拿这个时节来说,山里有不少好货,捡秋就是乐趣...”
莫秸知道她想劝自己下山,但既然坚定了隐居的想法,怎么可能被三两句话打断?
再者说,【谷神命格】能种好东西,万一换了地方不出怎么办?哥们刚刚种了一亩小麦,明年还等着收获力量呢。
我也不是不能下山,先攒个上千斤力量再说,否则怕出门被人欺负。
两世为人,莫秸得出一个结论。
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能够立足世界的底气,所谓平台的重用、老板的赏识、华丽的头衔,不过是随时可拿掉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