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程昌翊指着莫秸对假母夸道:“杨当家,这小厮你找得好啊,会说话又有眼力见...”
“大郎谬赞,您先吃一会菜,现在冬天易凉,怕影响了口感,奴家一会来敬酒。”
“这有什么打紧?凉了再做便是。”
“是是是...”
......
两人对话之际,其余桌的客人也陆续上了菜,楼上都隐隐听到好评声。
假母旋即将莫秸带离,走到堂后就笑呵呵打趣。
“小郎君果然不得了,三两下就说得程大郎心花怒放,而且后面点新菜的客人不少,看来奴家的二十贯守不住咯,快回后厨开始赶工吧。”
“主要是配方确实不错,我是不是可以教其他厨师了?”
“当然要教,不过小郎君不用心急,教不会就多教几日,否则奴家不结账。”
“娘子放心,教会不难。”
莫秸言罢刚要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于是停步问道:“之前弹琵琶的女子叫什么?”
“怎么?”
假母嘴角上扬,一脸玩味问道:“小郎君有意思?她唤作念奴。”
“哦,我就是问问...”
莫秸心中大石落地,刚刚耳边是听得熟悉,原来真是这两个字。
刚才那琵琶女,姿色上乘嗓音不错,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是我想的那个女子?
念奴,念奴娇,毕竟太有名了。
假母见他否认,当即意味深长提醒:“念奴可是清倌人,让她给你弹奏唱曲儿,正事就得换个人,小郎君挣了二十贯,要奴家给你安排么?姿色肯定不输她。”
“没兴趣,我回厨房了。”
直到莫秸没入黑暗,假母才回过神来。
作为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俊俏小郎君,莫非有别的癖好?
不对,看他衣着如此朴素,又是李谟引荐来此,估计又是个抠门的家伙儿。
不解风情,活得无趣。
假母回屋补了妆,便回到前堂寻熟客挨个敬酒,并把控节奏安排后续节目,顺带着处理突发事件。
莫秸则一直在后厨忙,要赚这二十贯并不轻松,当晚下单二三十份新菜,八成都是出自他手,累到没人点菜才休息。
他忙到亥时左右,莫秸净手洗脸刚出后厨,就看到李谟来寻自己。
“忙完了?”
“忙完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李谟旋即笑呵呵走上前,拍着莫秸后背说道:“刚才累着了吧,带你去前面休息去,晚点我还要与人伴奏,然后再找地方过夜。”
“这么晚,能找到旅店吗?”
“平康坊什么地方?多晚都能找得到的,不过听翠楼有多余空房,堵住耳朵就能睡,小郎君若不介意,在此将就一宿也行。”
“还是别了,何必折磨自己?”
看到莫秸直摆手,李谟当即开怀大笑:“小郎君真是风趣,那便走吧,带你免费赏舞,听曲儿。”
李谟带莫秸来到前堂,寻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
假母今日开心,找小厮送来一壶酒及两盘小菜,两个老抠欣然享用。
莫秸待了一会,突然想起刚才的念奴,便好奇问道:“先生,之前我去送餐,看到一琵琶女在弹唱...”
“唱你的诗是吧?”
李谟出言打断,并补了一句:“她叫念奴,是小郎君的崇拜者,也经常弹唱那首诗,否则我也不会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