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吞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母亲,凤惜舞目无尊长,不但顶撞长辈,还打了您身边的人,这就是打您的脸啊!
她这样的大逆不道,置您的身份和体面不顾,您的颜面何存,威仪何在?必须要狠狠的处罚她!以儆效尤。”
这话扎到了老夫人的痛处,也说到了老夫人的心里。她看了看赵嬷嬷和“四大金香”脸上的巴掌印,无比的刺眼!特别是秋香和冬香那副脸蛋儿肿胀,牙齿脱落说话漏风,嘴角儿挂着血迹的凄惨模样,更是刺眼又扎心。她淡漠的冷冷对朱氏问道:“你是要替我维护尊严,出这口恶气吗?”
朱氏站了起来,大义凛然,:“是!儿媳作为伯爵府的当家主母,自该管制府里的女眷和下人。凤惜舞如此大逆不道,嚣张跋扈,罪不可赦!
我这就带几个粗壮婆子去,把凤惜舞狠狠的收拾一顿,再罚她跪祠堂三日!”
老夫人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别打折了胳膊腿儿,脸上也别让她带了伤,罚跪祠堂,七日吧!”
二房老夫人心里一揪,这俩恶妇一个比一个狠,惜舞挨顿打不知会伤重到什么程度,这罚跪祠堂七日,就能要了人半条命。
她心里为惜舞担忧,勇气鼓了又鼓,开口求情:“大嫂,侄媳,这惩罚有点儿太重了吧?惜舞重病一场身子才养好,要是她受不住,因此丢了小命儿,咱们伯爵府可就造了孽了。
念在惜舞从前懂事孝顺又听话的份儿上,就饶她这一会回,从轻发落吧?”
老夫人阴厉的眼神盯着二房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吴氏,你倒是心善的很,也胆大的很,替凤惜舞说话,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裴家人做够了,临老了要带着一家人分家另过去?”
多年被这个长房大嫂打压欺负,积存了太多的怨气和憋屈,如今又拿把二房赶出伯爵府威胁,二房老夫人也来了气,“蹭”的站了起来,“分家就分家,我别的不敢奢望,分我们一个铺子一个庄子住,让二房十几口人能活命吃饱饭就行。”
顾氏吓得脸色煞白,眼泪汪汪,拼命的给婆婆使眼色,恳求她别为了个外人惹祸上身了。
“你倒是硬气起来了,回家问问你家二老爷再硬气吧!”老夫人眸子里都是嘲讽鄙夷,“分家可以,铺子和庄子一个都甭想,不愿意做伯爵府的人,就卷铺盖睡大街去!”
二房老夫人气的身子发抖,嘴唇哆嗦,“你,你,你也太狠太无耻了吧?秦氏,我家二老爷虽然没大出息没考取功名,但为了伯爵府打理财产多年也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秦氏你贪慕虚荣,为了你所谓的体面,伯爵府偌大的家业都被你们大房挥霍无度,成了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分家凭啥家产不给我们二房一点儿?”
被揭开虚伪面具的老夫人秦氏脸色冷的能结冰,恼羞的双目能喷火,:“吴氏,大家族的荣华富贵,本来就是大房负责功名权势的尊贵,二房负责敛财生财之道,老二裴才无能,管理生意经营无方,”……等等,怎么这么不顺耳呢?……恍然大悟!
“我说呢!伯爵府这偌大的家业,十几个铺面六个庄子,竟然在三十多年里败了个干净,裴才赔财,裴才就是赔财啊!当初老太爷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败家的破名字,老侯爷也是瞎了心,怎么把府里的生意田庄都交给了老二那个赔财货管理经营?
怪不得裴家的那些生意铺子经营的每况日下,入不敷出,变卖的就剩下两个铺面一个庄子了。原来是老太爷给二儿子起了个败家赔财的破名,老侯爷猪油蒙心的将生意都交给赔财货打理经营的原因,我裴家才渐渐败落潦倒的。
吴氏,你还好意思分财产?把你们二房所有人都卖了,也挽不回裴家的损失啊!”
吴氏对大嫂秦氏厚颜无耻,巧言善辩,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早就司空见惯了,但如此黑白颠倒的倒打一耙,把裴家败落潦倒的原因赖在了老夫裴才的名字上,她还是被气的嗓子眼儿堵住,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