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气的身子发抖,:“姑爷当初求娶小姐时,可是和夫人信誓旦旦的说过此生只和小姐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的话,怎么他就……就把誓言当成了狗屁呢?”义愤填膺的丁香忍不住骂了一句。
“裴晏川这个丧了良心的负心汉!”连翘愤怒的直呼其名,“当初那般倾心爱慕小姐,跪在夫人面前指天发誓的求娶,这么快就变了心,又倾心爱慕上别的女子了?真是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小人!”
性情软弱的忍冬,愤怒的俏脸涨红,泪珠在眼圈里打转,紧紧握住双拳,喉咙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杨嬷嬷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心情沉重又悲愤,替小姐不值!当初权势彪炳,门庭高贵的定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十五岁从祖籍故乡回到京城时,家世显赫,貌美倾城的凤家小姐,曾被多少京城豪门权贵人家上门替家中儿孙求娶,说媒的把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夫人念着裴晏川是国公爷的记名弟子,脾气秉性知根知底,又是曾经战功赫赫却英年早逝的勇承侯的孙子。长的一表人才,踏实上进,勤奋努力,又对惜舞真心爱慕,发誓绝不纳妾,此生只真心待惜舞一人,才去信和镇守边关的国公爷商量着,将千宠万娇的宝贝女儿下嫁了日落西山的伯爵府。
万万没想到,这外表清贵高洁的伯爵府,不单是财势败落的只剩个空架子,内里更是充满了肮脏阴暗的算计和贪婪无耻。如今,裴晏川也露出了另一副薄情寡义的面孔,流放到北地的夫人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多难过,多后悔,多悲愤?多么担心牵挂备受羞辱和欺凌的宝贝女儿呀?
丁香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底气一壮!:“小姐,您师父和哑姑回来了,有了这座大靠山,咱们啥都不怕。等裴晏川胆敢带着那个狐狸精回来,就让您师尊狠狠修理他一顿!哑姑再震慑一番伯爵府的恶人,让那个狐狸精进不了伯爵府的门。”
:“丁香,住嘴!别乱出主意。”杨嬷嬷赶紧申饬了一句,小姐的师父已经羽化登仙了,丁香这话怕是又触动了小姐心底的痛。眼神严厉的扫过四个丫鬟,语气凝重的叮嘱道“再叮嘱你们一次,小姐有传授她武艺的师父这件事,谁都不许透露出去只言片语,否则,小姐会有危险。”
丁香吓了一跳!垂下了头,四个丫鬟都低眉顺眼的应诺着。
:“二少夫人,老夫人有请,让您去福寿堂议事!”
来到锦澜苑院子中的春香,踮着脚尖抻着脖子高喊的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和讥讽之意。
凤惜舞放下茶盏,起身吩咐:“还是紫苏跟我去,连翘和忍冬这就出府去采买食材,杨嬷嬷和丁香守好院子即可。”……
凤惜舞从容不迫的款款而行,进了福寿堂的院子后,守在屋门口的夏香和冬香看到二少夫人时,先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看清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紫苏,没有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女魔头,顿时有了勇气。
屈膝一礼只是敷衍着膝盖略弯了下就直了起来,打起了帘子却没有开口问安,凤惜舞依然是大度的不去计较奴婢的失礼,仪态端庄优雅大方的迈进了门槛。
宽敞明亮的堂屋里坐满了人,脸色阴沉的老夫人高居首位,裴静云孝顺的紧靠着老娘坐着。一脸严肃的裴尚身着丝绸便服,端坐在那里,大夫人绷着脸坐在旁边。二房老太爷裴才和老夫人也在场,就连二房独臂的裴平和妻子庞氏也被请了过来。裴乾和李氏,裴晏安和秦氏,未成婚的裴晏华等人都沉着脸陪坐在末位,除了姑娘和未成年的孩子,裴家的男人和主妇到的齐全。
见凤惜舞进门后,一道道或凌厉或冷漠或同情的眼神,齐刷刷的汇聚在她身上。
嚯!好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