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紧接着,第二滴水滴砸落在脸上,第三滴……
“老三……”江承信连忙起身准备询问易川,却是看到后者已经将一把伞递过来,到嘴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不要慌,我早有准备。俗话说晴带雨伞,饱带粮,走遍四方才不慌。来吧,给你个大的。”
江承信沉默了,他大脑有点宕机,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直到易川催促才接过伞,一番争取失败后不情不愿打开。
当他正欲问易川怎么办时,却见对方先下车将货斗里一大块塑料膜扯出盖住行李和其它物资,然后又摸出一把伞撑开。一手撑伞,一手继续开车去,而他则不想被塑料膜盖住,就坐在了外面。
于是,在路边的行人,便看到这样一幕。两个年轻帅小伙,一人单手撑伞开着三蹦子,另一人坐在满载的货斗里撑着伞,“突突突”的行驶在路上,画面相当抢眼。
哗啦啦,夏日的雨下的跟人翻脸一样快。砸起浓郁土腥味,一开始零星砸在久旱的地面迅速消失,但很快密集的雨线便将土地溅起泥浆。凤凰市人们盼了许久的雨终于到来,只留给了人们半分钟躲雨收衣和收粮时间。
雨越下越大,砸的伞一阵噼啪声,路上已经有雨水汇聚成涓,鹦鹉站在易川肩膀蜷缩着,生怕被淋湿,嘴里卧槽声不断。
江承信已经脸黑,因为他身上基本已湿完,伞就只遮了一个头。自己将铺满塑料膜的货斗坐出了一个凹槽,雨水全往自己屁股下面灌。就算他的伞比易川要大,但只要没把货斗遮完,就没一点卵用。
对于这深刻的体验,江承信摸出手机将其记录了下来,他决定了,以后他要用这件事把易川说的羞愧至死。
他正欲开口吐槽两句,易川的电话却响起。停车,接电话。
“喂,你好。”
“警察局?哦哦……这事啊,好的,请问你们的地址……”
通话简短,易川挂断电话,便再次启动车,改了条道行驶。
不是,易川犯事儿了?还是哥们儿做啥亏心事儿让他给知道了?
于是,在江承信疑惑中,易川只给他一句“行程有变,先去趟警察局”后,便突突突将三蹦子开到了警局。
然后又在江承信越瞪越大的眼珠下,留下一句“你先在这里避避雨,我去录个笔录,处理点事”后,消失不见。独留下半身湿透的他,凌乱的坐在警局门口座椅上,承受着来往警察与社会人员投来的打量目光。
江承信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这个词是如此的具象,具象到他恨不得用脚抠出个地缝钻进去。
就这样浑身不自在的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脑中各种关于易川犯罪的大戏都演了好几遍,盼的望眼欲穿后,易川才终于在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完事出来。
离开警局数分钟后,江承信依旧还处于大脑宕机中,像只鹌鹑撑着伞蜷缩在货斗里。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
魔幻,非常的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