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宁缺随口说道，突然又停了下来，仔细琢磨李默刚才说的话。

觉醒前尘！

作为21世纪长大的新青年，宁缺也是经受过后世信息风暴洗礼的。

他自然清楚觉醒前尘和夺舍的区别了。

若是夺舍，那么被夺舍的人就会彻底消失。

而觉醒前尘，则是原本的人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自己之前也猜测过，甚至于试探过。

他无比的希望眼前这人就是卓尔本人，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与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但相比起这个自己还是更希望卓尔活着。

“而且......”宁缺低眉不语，心中思绪在心头涌现。

他心里早已下定决心，若是则眼前这人不是卓尔，而只是顶着卓尔身份行动的外人，哪怕他夺舍之时卓尔已经死去。

哪怕对方有可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故人”，自己也要杀死他。

不为别的，宁缺无法容许一个不是卓尔的人，顶着卓尔的名字和外貌，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可如果对方是觉醒前尘呢？

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重新在世界之中，历经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在一次偶然中觉醒前世记忆。

这在前世的小说中，叫做重生穿越！

当然，这些人里也有的那些一生下来就带着前世记忆的。

宁缺就是如此！

他一生下来，就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就是夫子口中的生而知之者。

宁缺缓缓抬头，瞪着双眼愣愣的看向李默，眼中似在斟酌李默所透露的信息。

李默微笑着回应，缓缓开口。

“怎么，你之前不都在试探我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就是在试探我是夺舍还是觉醒吗？”

宁缺没理会，只是依旧这样看着。

李默心中叹了一声，暗道：“这家伙还是不相信我啊。”

“怎么，不信吗？”李默问了一声，接着道：“十五年前，我全村被害，向着大唐边境逃亡，在逃亡的路上我遇到你，那时候你身边那个小侍女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之后你我一起逃亡，一起偷东西、打猎，也遇到数次生死危机。再后来，我们在死人堆里捡到桑桑，可惜被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抢了先，桑桑就成了你的小侍女。”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落魄修行者，他检测出我有修行资质便带着我走了，从那时起我们便分道扬镳，你去了渭城，而我来到都城。”

说到这，李默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开口。

“可惜，我老师到死只是个洞玄境的修行者，为了复仇，也为了生存我入了军部，最后被军部选为谍子进入鱼龙帮，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宁缺看着李默从两人认识开始，将二人共同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心下也对李默的话信了五成。

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毕竟按照前世小说中的描述，大部分穿越异界重生的穿越者，都可以获得前身的记忆。

要是李默也是这样的情况，那自己又该怎么做？按照之前的决定，干死他？

宁缺这边还在纠结，李默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啜饮着。

李默知道，宁缺这小子聪明、冷血还无耻，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首先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而后再去考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