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

“难道你想不到我问的其实是：有没有女的？”

呵呵，丢脸了，思维不敏捷了。

吴钧就想一个尬笑敷衍过去，黎老师好像偏偏不想放过他：

“弟子里有没有包括你？”

“可以包括，也可以不包括”

“那要是包括的话，我教不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我难道这么差劲？”

“那也不是”黎楠芝声音小了一点，说道。

“你好奇怪，到我这里来谋份差事而已，有必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吴钧说着好像有点生气似的。

话音刚一出口，心里便后悔了：

要是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问问难道不行吗？今天我不问，改天就要被你们天天问到头脑炸掉了”

谢天谢地，原来是这么回事。

自然，这个老师就这样请定了，能够和招聘主管对上这么多话的人如果再搞不定，难道双方都是闲得发慌呀。

于是，张督军的女儿就这样成了青盟的教习。

尽管弟兄们并不知道，但在吴钧眼里，他们的身份已经大大得以提升：

郡主门生。

而这一众兄弟大概也明白，他们的大哥可能从此没有自由了：

不对！一直以来大哥何曾有过自由？

他带着我们这一大帮子要么没么的家伙，除了操心还是操心。

观音菩萨，你赶快来吧。

教人识字不需要高深知识，但这份耐心，却不容易找到。

隔三岔五把先生急哭，那是常有的事。

尽管这些弟兄们不敢气先生。

大哥对先生的在乎程度，他们哪能看不出来？

而令大哥不高兴的事，他们决计是不会做的。

日子就这么有滋有味地过着，吴钧好像盼着却又在躲着，

要命的是，这两个家伙都是这个德性。

吴钧闲的时候，便也过来听课，

兄弟们发现：

自从来了黎先生，大哥好像经常闲，以前可没有这么闲过。

大家不知道的是，

大哥现在最怕的就是：

有一天黎先生突然和他说：

“不好意思，我不做了”

明明可以当先生，偏偏喜欢做弟子。

大概就在大家认字达到200左右的时候，

1916年终于过去，而过年随之而来。

吴钧感谢对方给了这么多时间，

如今的青盟，“跌打损伤”已经做得比较顺手，

在吴钧的指导下，阿毛和杜星来两位医师上手都很快，

吴钧中西结合，以中医为主。中医难在把脉，全赖悉心感悟和小心求证，没有大量的案例和时间堆积是不行的。

吴钧便发明了一个类似传声筒的装置，天天要阿毛和杜星来两位晚睡早起。如此苦练，换做别的老板，阿毛两位只怕早就造反。

但因为是大哥的要求，则不但要苦练，而且必须快乐着。

什么“苛政猛于虎”，全他M文人无病呻吟。

猛于虎的从来不是苛政，而是放任自由堕落或者无限盘剥。

这种行为，基本上可以用一个词语概括，那就是“揠苗助长”

只不过这揠苗助长的效果还是杠杠的。

“先生，揠苗助长是什么意思？”有一天，一个弟子在大哥的唆使下虚心向黎先生请教道。

先生一听就知道是吴钧在作妖。

便从古到今，旁征博引，加以诠释，就差要从吴子说到孟子了。

这情形好像不是先生在回答弟子的提问；

而是先秦诸子纵横家在应讯大王的策问，

搞得黎先生一脸红扑扑的，

一众弟子听得云里雾里，却十分受用，谁叫黎先生声音好听呢？

最后，啊毛来了一句：

“先生，那你评价一下：大哥对我和杜星来算不算在揠苗助长？”

这样的弟子没法教了。

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黎楠芝真的不做了，

不要误会，可爱的黎先生不做了倒不是被这样的弟子气的，

严格来说，不是她不想做了，而是没法做了：

大年初一，她被她的母亲强制性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