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照的心肝颤成一团,将脑袋磕得生疼。
谁知道燕秩不要下了药的,只爱强抢民女。
一个死阉人,玩的花样倒是不少!
池韵端着茶盏从后厅走来,正看见这一幕。
傅元照卑躬屈膝跪着,屁股都快撅上天。
前世她就是被这么一个狗腿子设计陷害,又因心虚愧疚被他拿捏半生。
真是冤枉!
池韵正抿唇偷笑时,抬眸就对上燕秩那双含光的眸。
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还与他衣衫不整,说着以为在梦中羞臊不堪的情话,脸颊蓦地一下通红。
燕秩的唇角,也在瞥见池韵脸上红晕时扬了些。
看来池韵所说不假。
哪怕成婚三年,她与傅元照的确毫无情意。
“也不须你做什么,滚远些就是了。”
说着,燕秩从袖中掏出一卷任职书丢在地上。
傅元照本还揪着心,可在翻过任职书后,瞬间转惊为喜。
“督公这是……”
督查地方官员的巡抚使,实则是个可以大捞油水的好职位。
燕秩都没与池韵成事,竟就给了他这好差事?
“你虽做的不妥,但也算有心了,便算是本督赏你的。”
傅元照咧着嘴顿时笑开了,头磕在地上不要钱似的。
“谢督公,督公放心,属下定滚得远远的,绝不耽误督公的好事!”
他真是娶了个好夫人,身子都没破,就给他争来这般好差事!
不就是睡他夫人吗?
他不仅同意,还得想着法子给人腾地方呢!
燕秩只留片刻就要走,池韵这时才端着茶盏慢悠悠出来。
傅元照一使眼神,“夫人,还不快去送督公!”
池韵撂下茶盏,装得不情愿,可走向燕秩的步伐却飞快。
出府路上,她紧随着燕秩脚步,盯着他镶玉的鞋跟,脑子乱成一团。
“你那夫君,果然贱得要命。”
燕秩低沉嗓音带着笑响起,尽显轻蔑。
池韵这名动京城的才女,竟然嫁了这般利欲熏心的畜生。
真是浪费。
“督公说的极是。”
池韵应声,抬眸看向燕秩时,眼中闪着晶亮的光。
“但好在,今后有督公护着韵儿。”
“只是……”
她想不通,燕秩为何还是给傅元照安排了差事。
他也配?
看出池韵疑惑,燕秩笑回道。
“探子来报,岭南州灾民暴乱,但消息还未传到京中。”
迎着燕秩含笑的眸,池韵瞬间便懂了他那颗七窍心。
暴乱,便是不太平。
傅元照满心欢喜而去,可在灾民暴乱下,莫说捞油水,保命都成困难。
只是让他死在岭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毕竟前世他害死的不仅自己,还有她与燕秩的骨肉……
“本督自有分寸,回去等着吧。”
临走前,燕秩挑着坠子,用细红流苏在池韵脸颊划了一下。
笑得人心神荡漾。
“去岭南那么远?那池韵这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孙子一直做外室子吧!”
傅元照回去刚朝姚氏报喜,就听得姚氏拍腿急呼。
她本想拿捏住池韵,好将傅元照外头生的孩子正大光明记在族谱上。
可傅元照这一走,何时才能成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