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晓得了,底下人办事不仔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池韵答应得倒是快。
采买物品倒是不需她亲自出门。
只是想见燕秩一面,就非她不可了。
带了帏帽出门,池韵只带着贴身的兆儿。
两人在街上兜兜转转,最后才从无人处兜去了燕秩的府邸。
从后门叩响门房,小厮见着池韵时还有些不解。
“敢问夫人有何贵干?”
燕督公的府邸,便是王公大臣也不敢轻易上门,何况一个女人?
况且……也从无人在燕秩身边见过什么女人啊。
池韵低声应答道:“劳烦小哥通禀,只说一句,昨日西郊禅房,督公在我这落了东西。”
小厮不解,但依旧进门通禀。
不过片刻,小厮再出来时,已患上了一脸谦卑恭敬。
“督公有命,夫人快快请进!”
池韵抬脚进门,后头小厮跟着,心跳如擂鼓。
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才他刚提一嘴,还躺着喝茶的燕秩便猝然起身,那副焦急神色哪是常人见过的?
直到池韵进了门,小厮狂乱的心跳依旧不止。
同样无措的,还有池韵带着的兆儿。
昨日去佛寺时,姚氏为保事成,特意找由头将兆儿留在府中,因此不知原委。
她家姑娘,什么时候与这位督公扯上关系了?
房中昏暗一片,分明是白日,却暗沉旖旎。
池韵进门便瞧见燕秩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哪有刚才小厮见过的焦急神色。
他倦懒的目光在池韵身上扫过,隔着帏帽,隐隐看见她那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眸。
燕秩猝不及防想起昨日她在自己身下娇柔婉转姿态,喉头一滚,泛起一片燥热。
“督公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见韵儿吗?”
池韵一偏头,娇嗔似的委屈起来。
燕秩搭在膝上的手一紧,直到再看见池韵朝他娇嗔。
时隔一日,他才恍然惊觉,这不是梦境。
“过来。”
燕秩朝池韵勾了勾手,低沉的声音带着燥热的嘶哑。
昨日缱绻,让他食髓知味般梦了整晚。
池韵搭着燕秩的手,顺势身子一软,便栽倒他怀中,一起躺在太师椅上。
帏帽脱落,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就在燕秩怀中,近在咫尺。
他寻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就真切在他身边。
燕秩低头,瞥见池韵那副怒容,张牙舞爪的奶猫一般让人怜惜。
“他们为难你了?”
燕秩猜也猜得到,傅元照能将夫人送到他人榻上,更无耻的事也做得出。
“为难倒是好说,但架不住他们恶心我。”
“傅元照那贱人,又带了一个贱人与两个孽子进府,真当我不知道他什么盘算吗?”
池韵勾着燕秩衣领上的带子,在手指上缠了又缠。
莹白的指节,看得燕秩喉间滚热,止不住想起她昨日在榻上,用这双手紧紧勾着他脖颈的模样。
“这也值得发火?”
“回去等着就是了,今晚带你瞧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