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霍十二这种摊在床上拿铲子铲都好悬能铲起来的人,怎么会突然提议要踏青的。
原来是推脱不过,拿无辜大童挡灾。
呸!
马车停下,柴善嘉在豆花搀扶下下了车,刚要走。
突然想起来,回头对着凌霜道:“凌姐姐,如果我想要自己训练人手,大约需要多久?选多大的合适,能练得出来?可有什么传承、师门介绍?”
凌霜正走神,冷不丁被问,笑着道:“你为何不练练你自己?我观你筋骨十分不错。”
柴善嘉:“……”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比霍十二勤快很多吗?
果然,豪华马车依旧坐得人腰酸,还不如在家咸鱼躺。
……
……
蒿子湖是一处三面环山,形状像……腰子一样的湖泊。
这群贵族子弟还是很懂享受的。
巨大的丝绸幔帐,底边往上绣了一整圈错落高低的兰花纹样,草地上铺了席子,香炉、矮几,鲜果、乐器,摆得极随意。
且所有器具、玩意儿都似一整套,或明或暗标记着兰花纹。
柴善嘉抵达时,一个肤色极白,下颌尖细的单眼皮小哥正双手高举着棋盒,边跑,边冲着身后“略略略”的挑衅。
“嘻,就不让你!又让子又悔棋,王小四,你这么霸道还对什么弈?那边那座山你看见没?像臭脚丫子的那座,山里头少个女大王,你赶紧去吧!”
“王仲希!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好家伙,两人疯一般的卷过去了。
只不慎溅落几枚棋子。
其中一枚刚好砸在柴善嘉脚尖前,另一枚崩进了她头顶的包包里……又毫无阻滞的穿了出来,同样掉在脚前方不远。
“……”
柴善嘉默默绕开棋子,刚抬起头,想找找霍十二哪儿去了……
头顶上方突的落下一只手,精准的握住了她的头盖骨,搓了搓。
柴善嘉面无表情的扭头:“我下次必在头顶布一个‘暴雨梨花满头针’大阵,扎不死你。”
霍十二脸晒得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四周鸟雀叽喳,暖风习习,加之各人都在笑闹说话,他没听清柴善嘉说什么。
见她抬起头,不善的瞪着自己。
霍十二下意识颔首,淡定道:“很好,就这么办。”
“……”
两人一路往前,柴善嘉默默数了数大致有哪些人。
除开奴仆外,有几个熟脸。
有些是在女学里见过,有些则如詹士昉这类上了黑名单。
还有几个未曾见过,但也大致能猜出是哪家少年的。
这时,近到幔帐旁,正要转去前面,却听见有人道——
“……别说了,真晦气!临到渡头叫人活生生拖下了水,这也罢了。
还怎么游都游不上来,根本拔不动脚,我还道我命休矣,撞见水鬼了。谁想到,抓我腿的能是个小姑……啊哈哈哈,不说不说了,喝酒喝酒!”
“哈哈哈,探微兄果然见闻广博、豁达爽朗,实乃可交之人。”
探微?
章探微吗?
他怎么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