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司马宗承的儿子,不久之后就要死,但也许最后她要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被两个人“护卫”着,走到府门口,她眼睛里面有些愧疚:“灵余。”
结果就收到一张纸,他脸上带着笑。
把那张纸递给武承业,武承业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赫然三个大字,和离书!
“终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武承业!”
武承业真的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裂开了,刚才的感动都是白感动了一番。
她甚至还想动手打他,却看见他丝毫没有怕她的模样,反而带着笑。
那笑容就仿佛她第一次无意看着他笑,笑起来真好看呀。
可是最后他怎么不笑了呢?自打成婚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
“司马灵余,你离开我就是死!”
“我不离开你就不会死了吗?我死,也不想入你武承业的陵寝!”
他眼睛里面笃定,上前拉住武承业的手,在那张纸上按了手印。
她以前怎么可能会被他这样摆布?她现在浑身无力,感觉天都塌了。
那和离书一式两份都按过手印。
武承业哈哈大笑,把那和离书撕了个粉碎,扬洒在天空。
这晚秋,按理来说在晚些日子就该下雪了,可是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她站在雨里,什么都没有了。
而司马灵余还没有走到两步,就看见远处程仪打着伞。
手里还抱着一把伞,看起来是急匆匆的追出来的。
她就站在那里,看到他们谈话,也看到了全部,但她只是默默的在那里站着。
她快步走上前,把伞打开,没有让他淋到这冷雨。
武承业在雨里面歇斯底里的咆哮,司马灵余头都没有回。
甚至都没有用程仪带的那把伞。
两人共撑一把伞,也许他哥哥说的对,他会遇到好人。
而他感觉现在就遇到了。
“程副将,你怎么会来?”
“殿下命我保护你,我一个不留神,回去的时候问别人,他们就说你出来了。”
“我一路上问才知道你回了二殿下府上,对不起啊,我擅自做主来找你。”
“谢谢你,程副将。”
“叫我程仪吧,我现在也可以叫你灵余公子了。”
刚才那和离的一幕,双方都按了手印,从此两不相欠。
都是干净白身人,嫁娶各不相干。
“程仪。”
喊她名字的时候转过头,他的眼里含着泪水,但似乎不是伤心,倒像是高兴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拿这个手绢擦擦吧,干净的。”
程仪憨憨的手忙脚乱,从胸口掏出一条手绢。
拿雨伞都偏斜,半个肩膀都淋在外面。
纵使这样,她也不忍心让司马灵余淋一滴雨。
他接过手绢,擦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眶。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平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武承业转过身看他们两人的背影,猩红了眼睛,捏紧了拳头,她不甘心!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
雨呀,就像知道人的心一样,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直到都看不清远处的人影,武承业还站在雨里。
就连押送他的那两个护卫都打起伞,就那样冷眼旁观。
见雨势大了,程仪害怕司马灵余被这雨给淋生病。
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