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远注视安格斯,后者犹豫扭头,“我认为……”
唐明远眉峰一挑,“不饮?”
安格斯答道,“已大有好转,仅需清水。”
唐明远未多语,若安格斯察觉叶韵同情目光,或许会屈服。然而,他非楚瑾,不堪唐明远哄骗。唐明远果断上手,强硬给药,速度适中,确保安格斯不得不吞下。
药水剧毒,令奄奄一息的安格斯,服药后动弹不得,仅眼珠微动。
叶韵建议,“你回家,我留守。”
安格斯必然发烧,需留人照顾。唐明远决定,“让手下照看,留药即可,无忧。”
叶韵点头,“妥。”
安格斯嗓音沙哑,“我……”
唐明远边整理边言,“在华国遇险,直接拨打110和120。现唤手下守护,我将换药、服药要点详列纸上。”
安格斯深知唐明远不会轻易软化立场,目光转向叶韵,楚楚可怜地低语:“叶,我疼。”
叶韵手不停歇地整理物品,冷漠回应:“我,无感。”
安格斯坚持道:“叶,初衷是想游戏人生,但……”
叶韵眉头紧蹙,严肃反驳:“安格斯,今日同行仅出于医生本能,不代表其他。我更偏爱宁静,不涉纷扰。你的真假情感,于我,皆不过是麻烦的代名词。”
话语犀利,叶韵继续发力:“何况,女性之柔韧,华人之情谊,更让我偏爱。你的存在,只是负担。”
安格斯灰蓝眼中闪过哀伤:“叶,你真绝情。”
叶韵坚定地说:“此后休言扰我心,你我关系几近陌路,陌生人尚不扰我心境。”
安格斯意识到叶韵话语中的坚决与警告,轻轻抿唇,低声应道:“明白。”
叶韵轻嗯一声,唐明远已用英文列出要点,询问:“需要我帮你联系你的人吗?”
安格斯简短回复:“手机即可。”
唐明远取来手机,交予安格斯,后者客气道谢,神情已无先前的嬉笑,展现出真正的疏离,言简意赅:“多谢。”
唐明远目光转向叶韵,命令式地说:“去洗手,我们走。”
叶韵应允后,安格斯未急于联络,目光转向唐明远。唐明远施药之际,手势虽凶猛,眼神却平和,此时微眯双目,透露出一股令安格斯心惊胆寒的气息——即使直面枪口,亦未曾有过此般威胁。
“勿将伎俩施于我师兄,此乃华国,他是我师兄。”唐明远言辞犀利。
安格斯沉默,唐明远却仰天而笑,“勿惹医者怒,药中微调,便能让你生死两茫茫,无人能察。”
此言非虚。
安格斯第六感警觉,牙齿紧咬,唐明远笑得更狂妄,“??我与小瑾事,难道你以为一介医者与病弱之躯,能守护师父与外祖遗产?”
“论手段,你自诩狠辣。”唐明远起身,披上外套,“但勿忘立足何地,金钱与生命,孰重?我若与伊凡言,合作与否,一命可救,他如何决?他应已告诉你,癌症晚期我亦能救。”
此乃赤裸威胁。
叶韵步出,唐明远语锋一转,“好好养伤,伤愈速离。”
“报警拨110,病痛找120。”叶韵未闻唐言,接过外套,“愿你早日康复。”
安格斯沉默不语,目光阴翳如饿狼评估猎物,冷静地盯着唐明远和叶韵。
唐明远笑容满面,眼神却寒冰彻骨,一边打发叶韵离开,一边关门之际轻蔑地向安格斯一挥手。
叶韵步入电梯,好奇地问:“你俩谈什么?他似乎快要爆发了。”
“仅是警告。”唐明远淡然回复,“最近你抽空帮我一下,楚瑾需用药。”
“可以。”叶韵爽快答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唐明远询问:“别墅事宜如何?”
“搬迁事宜基本就绪。”叶韵回道,“你的入住安排?我为妈准备了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
唐明远淡淡回应:“随你安排,大总管。”
叶韵愤愤:“小师弟,告诉你,我已忍你甚久!”
唐明远反问:“然后呢?”
叶韵无奈:“继续忍吧。”他深知,楚瑾一旦病倒,小师弟便如怀揣炸药的火药桶,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