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展开,显露出更多信息。
【庇佑氏族:氐人】
【乃山海界内万族之一,人身鱼尾之属,善歌,擅纺,得天造地化之灵秀。】
下面那行文字却泛起点点赤红,暗含警告之意。
【该种族已处于极度濒危之势态,恐有灭绝之祸。】
长相奇诡的怪鱼尚瘫在海底抽搐着消化崭新的力量,而血腥味与言语之声已从远处不期而至。
但余越即使陷于信仰之力的使用而带来的虚弱感,也丝毫不见慌张。
他并没感受到任何敌意与不利的气息。
他只是隐隐有些担心那受伤之人。
在他的视角之中,一根常人难以看见的微光丝线从古朴的图腾柱出发,牵向远方。
那是代表信仰的白线,而线的另一头所系,正是那声音所在。
线只有一根。
可在他感知之下,却明显有两股生命的脉动。
......
随处可见的残破建筑上刻着精美的花纹,似乎预示着此地或有一时的繁华。
珊瑚礁上的珊瑚红的发亮,而此刻它的光泽却全然被更为鲜艳的血色所掩盖。
鲜血不断从素衣女子纤纤玉手捂住的伤口中流出,将附近的水域染红。
她穿着一袭深灰色的破烂衣物,看起来低调无比。
但白皙的皮肤,如海藻般繁密的长发,黑中带蓝的双眸,都被灰色衬托的更显突出。
衣衫褴褛仍然挡不住她的清冷气质。
只是腹前哪怕用力捂着,却还在不断渗出血的伤口,给她面颊添上了几分脆弱的苍白。
旁边一位红衣女子搀扶着她,几道皱纹在其面上刻画。
虽然也是美人不假,但一头黑发却生得几分花白。
两位女子都为赤足,未着鞋袜,却在满是沙土和碎石的海底如履平地,而不染尘埃。
一阵无言的寂静,直到红衣女子开口方才打破,语气却充满焦急与担心。
“阿珠,现在到了祖地,早已安全。”
“快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受伤如此严重?阿玉呢?”
“咳咳咳....”
陆沉珠擦了擦嘴边的点点血痕,咳嗽几声,语气虚弱而带着悲伤。
“我们去外海采药,发现了一种叫做映星莲的灵物,不得已要现出真身拿取。”
“结果....被流窜到此地的水寇发现,他们之中有能人异士,看出了我与阿玉的真实身份,要活捉我们...”
“阿玉为了保护我,被那些贼人捉去了...而我也受了伤,用最后一丝力气藏于深水,才免遭于一难。”
她语气渐渐悲愤。
“为何我之一族力量如此之弱,我甚至连最为基本的血脉术法都已不能动用,只能眼看着阿玉被奸人所捉。”
“我氐人一族,难道天当灭绝嘛?”
她撕下一段衣物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哪怕是疼痛刺骨,面色亦未变分毫。
“伟大的氐人之祖神啊!求求您,救救我之一族吧。”
那红衣女子听闻,却也只是闭上了眼,颤抖着单手做了一个极为繁复的手势,对着图腾柱的方向祈祷起来。
“现在能救我族的只有伟大的....”
“祈婆婆!!!”
陆沉珠一把甩开红衣女子的手,径直一跳,浮入海水之中,打断了她的祈祷。
“七十年前,我族三位族人,被墨蛇族抓获,不知所踪。我尚且年幼,你叫我向祖灵祈祷。”
她的脸上攀上几枚淡蓝色的鳞片,瞳孔由黑转蓝,耳朵变得薄而细长,带着蓝莹莹的光。
“五十年前,我族最后一处隐秘的灵地,被蛟龙族霸占,拿我族人当做炼丹宝药。你带着我与阿珠逃出,叫我们向祖神祈祷,开始向祖地逃亡。”
她一双长而笔直的玉腿泛起涟漪,勾勒出一条形状分明的鱼尾模样。
“十年前,我甚至都感应不到体内王族血脉的呼唤,术法全部失效,你叫我且忍忍,向祖灵祈祷。”
她的手臂附上了蓝紫色的鳞片,手指开始变得纤细而修长。
“醒醒吧!祖灵早就在万年前的太一灵祭中就死去了!我们鲛人一族就是那场祭祀的受害者!”
看向声音源头时,灰衣的落魄女子早已不在。
一条足化鱼尾,耳显秀鳍的人鱼在水中游动,海藻长发在水中肆意铺开,上身的关键部位覆盖着片片鱼鳞。
而下半身是一条比例匀称的鱼尾,蓝色鳞片中带着点点紫意。
紫色,乃尊贵之属,亦为氐人王族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