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玉还没走进门中,便听到了房间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进去之后,发现是一个硕大的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同样是穿着红衣的丫鬟在来回走动,满足来访者的要求。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略有些耳熟。
“那秦老爷为何会给他的独子办如此隆重的宴席?难道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宽大的空间里面还有不少的位置,她在角落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便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似乎是会客厅,同时也是晚宴之所,只不过现在离开宴的时间尚早,所以说来的人并不算太多,若是全部坐满,倒看起来热闹非凡。
所到之人大多非富即贵,穿戴皆不凡,有一些陆香玉见过的熟面孔,便是这镇子里面的除了秦镇守之外,其他有名有姓的大户。
还有一些陌生面孔,估计便是来自观海镇之外,秦大人来到观海镇前,便认识的朋友,亦或是家族交好之人。
刚刚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便来自于房间较为靠近中间的位置,一个略显富态,穿银戴玉,胖的跟球似的中年男子。
光看其富态的长相和手上戴着的金玉扳指,便知其定是有财之人。
陆香玉也认识此号人物,大家都叫他宋员外,是观海镇的第一大商人,门下店铺产业无数,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富豪,据说其荒淫无度,上个月才刚刚迎娶了第二十八位过门的小老婆。
看他咪咪眼底下的黑眼圈,以及走动时虚浮的脚步,陆香玉暗自皱眉,谣言应该多少不差。
只见他站在中间,毫无顾忌外人,正在大声的夸夸其谈起来。
“照我说呀,秦大人此举,为其独子庆贺是假,暗中巴结那位仙人才是真啊!”
他脱下帽子,拍了拍光溜溜的脑袋,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哎,若我家孩子有修行天赋,仙人能看上了我家后辈,我早把仙人伺候的服服帖帖了,只可惜啊,没有这个运道啊。”
“不过秦少爷一直深居简出,从不在公众露面,不知今天晚上是否能一见秦少爷的真容呢?”
说吧,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在自己的位子之上,还在唉声叹气个不停。
旁边有人开始反驳起来。
“你个胖子知道什么?我看多半便是为小少爷来庆祝的,你可别忘记了,已逝去的秦夫人。”
“秦老爷对秦夫人有多么一往情深,宁愿留在这镇子上十多年,也只想与秦夫人在一起。不然啊!以秦老爷的才学,何必窝囊在这小小的一镇之地,早就去省城甚至京城当大官去了。”
秦镇守多年来仁慈大方,对镇民亲和有加,所以他们才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些,毕竟,都如此多年的老相识了,也不会多么在意。
而一边则有较为年轻之人好奇问道:
“各位大人,为何提到秦大人的优点,便离不开他那位夫人呢?这位姓陆的夫人,莫非真有如此吸引人吗?”
那胖子摇摇头,拍了拍肥大的肚腩,然后头微微点向一个在不远处坐着,穿着灰色袍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
“我也不太清楚,你问苏老头吧,他知道的最多。”
苏老先生是镇上最有学识之人,也是楚寻教书时私塾的负责之人,也是镇上年龄最大的一批人。
陆香玉坐在角落,经过强化的五感,能够保证她能够听到他们闲谈的每一句话,而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听见胖子此言,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但心中的分享之欲已经攀至巅峰,有口音的嘶哑之声缓缓响起。
“诸位可知有一古族,名唤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