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他们?
说得好听,怕不是又想巧立名目赚点外快吧?
县衙这些家伙的吃相,越发难看了。
“我呸!”
王破调来这松山监狱不到半年,但同僚们的肮脏市侩他可是开了眼。
镇魔司中虽然也有蝇营狗苟之辈,可比之这县衙还是“逊色”得多。
尤其是以赵松风、赵桧父子为首的牢差,贪赃徇私,目无法度,令他极为不齿。
在他眼中,这周牧和其手底下的狱卒班子,是赵氏父子的拥趸,同样可恨。
他虽然也在周牧手下做事,有些时候不得不仰人鼻息。
但每每遇到这种盘剥犯人、私收贿赂的事情,他依然还是心中愤然,避而远之。
吱呀一声。
周牧已经打开了丁字七号房的牢门,探身进去。
【无常簿任务:松山县金鸿轩,一年前当街殴打妇孺致死……当下地狱】
“周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金鸿轩靠在床上,两只脚随意搭着,不停地抖,看上去惬意得很。
可笑的是,这间牢房中桌椅板凳齐全,床上铺的也不是茅草,而是上好的绒毛锦被。
桌上甚至还有个温好的茶壶,壶嘴正冒着热气。
这架势哪里像是在坐牢?
如果不是那一扇坚不可破的铁栅门,恐怕会以为这里是某个酒家的客房。
周牧提着刀,来到床前,俯视着金鸿轩,问:“一年前你打死黄氏母子,县令判处你赔偿鳏夫一百两纹银,并且秋后问斩,你可有异议?”
金鸿轩愣了一下,感受到周牧言语之中的淡漠,连忙坐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周爷提它作甚?”
哗!
周牧提刀一划,立时将金鸿轩的大腿割开了一道口子。
“我问,你可有异议?”
血液汩汩外流,金鸿轩吃痛,惨叫着跌坐回床上,咬牙怒骂:“周牧你个浑蛋!你想干什么?这几个月里,我金家待你不薄,看护费都是足银按时交的。你个狗娘养的,吃我家拿我家,就是这么办事的?!赵典狱长呢,我要见他!”
叫骂声很快传遍地牢。
王破听到动静,虽然不想掺和进这种事,但本着职业操守,还是提刀赶来。
他到时,正好看见周牧第二刀划在了金鸿轩的另一条腿上。
“大人,你过线了!”王破斥道。
周牧不理会王破,而是换了个问题:“鳏夫一百两纹银的赔偿金没有收到,七个月前更是被迫搬离松山县,却在城外的山道上被人连砍十刀,抛尸荒野。此事,你可知晓?”
听闻这话,金鸿轩眼瞳骤缩,强忍剧痛,压低声音:“周爷,你是不是想要钱?我给,我让我爹给!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
“钱?”
周牧嘴角勾起,“你觉得多少钱能买你的命?”
说完从怀中掏出向三川刚献上的钱袋子,取了十两,丢到床上:“这是金家给你续命的钱,你且收好。”
金鸿轩满腹疑惑,伸手去捡。
周牧手起刀落,锐利的刀锋轻盈地划开了金鸿轩的脖颈。
鲜血如泉,金鸿轩瞪大眼睛,口中呜呜不知说些什么,接着身体一阵抽搐,彻底气绝。
这一刀太快。
也太出乎意料。
王破根本来不及反应,金鸿轩就已经尸横榻上。
【任务完成】
周牧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迹,右手提着差刀,左手拖着钱袋,转身想要离开这间牢房。
但王破堵在门口,握着刀柄,他道:“周牧,你杀人了。”
“你想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