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十年才炼气境?”
周牧等吕红雁叨叨累了,才出声问道。
这一问,顿时又让吕红雁无言以对,咬牙切齿好一阵后才疯狂找补:“你这浑人你知道什么?九天玄门入门极难,就算天资聪慧、灵根出众的弟子,也得先从记名弟子开始。记名弟子那是啥?那就是做杂役的!每一届的记名弟子,要做满三年才有机会前往摇光峰试剑……”
“侥幸试剑成功,还是不能修行,得问剑、承剑,之后还要先种剑胎。”
“剑胎与气海温养直至完全契合,这中间短则两年,长达五年!有运气不好的,恐怕十年也未必能磨合好剑胎!”
“我知道,你会说,剑胎这么难搞,不练剑不就行了?可九天玄门就是以剑修著称,既入其门,又有几个人舍得不练剑呢?”
“你不是剑修,你不懂我。”
周牧哦了一声,又道:“三年记名,两年剑胎……那你花了五年,才炼气?”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吕红雁急得跳脚,“谁告诉你我只做了三年记名弟子的?我……我连续三年未能成功试剑,第四年倒是试剑成功,登临摇光峰顶了,可惜问剑失败。第五年顺利问剑,但承剑又出了岔子……”
“直到前年,我才终于承剑,拜入师父门下,开辟剑胎。”
“也就是说,我从种下剑胎到如今的炼气境九层,总共只花了两年时间!”
“怎么样,我是天才吧?”
周牧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当了八年的记名弟子,嗯,是个天才。”
吕红雁越发红温,要不是看周牧现在虚弱,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不会说话的家伙:“你知道什么!那冯高七老八十了,还是个记名弟子呢?说起来他都记名一辈子了……”
“你不是说记名弟子不能修行吗?”
“记名弟子不能修行,是因为宗门没有开放功法。他们有别的门路呗,只要能搞到功法,自己修行宗门也管不着不是。当然,一旦选了旁的功法路线,这辈子就不能成为九天玄门的剑修传承啦。那可是九天玄门的剑修传承啊!”
说着说着,吕红雁不禁面露神往之色,“一剑登九天,七剑斩神仙……我们宗门七峰各有传承,若有生之年能得其一,那也足以死而无憾了。只是可惜,近三十年来九天玄门的强者一辈似乎出现了断层,上一个传承还得追溯到三十七年的慕青衣慕大师姐了。”
“直到今日,大师姐的微雪剑还插在大离皇宫的东城门上。”
“门内早有传言,说谁能迎回微雪剑,谁就能获得玉衡峰的剑道传承……真想去帝京试试啊。”
吕红雁思绪发散,越说越多,甚至连她师父的一些癖好都被她抖落出来。
周牧则始终多听少说。
两人自松湖驿站行出数里,才与向三川会合。
此处离松山县已经不远,杜刀疤早已带着他的土匪弟兄们返了山寨。
周牧私下交代了向三川几句后,便与姜瑶同乘一马,赶回高杨村。
吕红雁上山之前便住在松山县城,现在周牧改道,她也不愿和这一群满嘴荤话的糙汉子们同行,所以讨了匹马,先一步朝县城飞驰而去。
“还得是咱周典狱长,征战一场,又拐了个姑娘回来?”
看着美人烈马的远去背影,狱卒中有人艳羡不已。
“这可不是普通姑娘,你们看她腰。”
众人齐齐望去,连声赞道:“腰身纤细,盈盈一握,手感肯定不错。”
“我去你大爷的,我说的是看她腰上的长剑!那分明是九天玄门弟子的佩剑,她哪是什么姑娘,是仙子啊!”
“周典艳福可真不浅啊,那姜瑶妹子已是绝色,这仙子气质出尘……”
“周爷何等人物?”向三川挺胸拔背,与有荣焉,“你们啊,也只敢在背后哗哗流口水,让你们去红袖招,一个比一个怂。”
“正经人谁去窑子啊?你去吗?我反正不去。”
“我去我去,你们请客,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