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痛。
头好痛!
周牧幽幽睁眼,已经重新回到了监狱房中。
那道被吸入天魔塔的神识,须臾之间就被守塔人消灭。
他的躯体虽然未曾受伤,但神魂却是受损严重,一时头晕目眩,恶心作呕。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凝神两夜虚空绘制出那枚魂禁符文之时。
这天魔塔应该是天魔珠中的一处所在。
而天魔珠,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玉函中那件物什,也是秦家费尽心机想要从镇魔碑下取出来的东西。
如今看来,这天魔塔应该是助人修炼的法宝。
其中虽然魔气纵横,但似乎并不是大奸大恶之物,镇魔司为何要动用镇魔碑将之镇压在松山县呢?
多想无益,周牧重整精神,再度杀入天魔塔。
虽然说要闯到第三层才能自由出入天魔珠,可他现在似乎也是另一种的自由出入了吧?
只不过代价是每次都要损失神魂。
神魂嘛,受损了再修复不就行了?
而这实战修行的机会,却是不可多得。
哧!银枪透体。
再来!
哧!
再来!
哧!
继续!
如是五次之后,周牧面色惨白,就像是生了场大病。
他的神魂残破不堪,已经不能支持他再次进入天魔塔了。
五次被秒杀,他已经摸到些许门道,渐渐适应了天魔塔中的重力威压。
只是可惜无常勾魂链无法带入,他只能凭借赤手空拳与那守塔人一较高下。
也就是说,唯一能用的,仅有拳法。
“这第一层强度就这么高,想来闯过后奖励的术法应该威力不俗。”
周牧盘膝,开始蕴养神魂。
日落西山。
转眼就到了散衙的时辰。
周牧提着三条鱼、两斤排骨、两斤猪五花,来到王破家中。
一进门,王锦书就迎了上来,她的双眼有些浮肿,许是偷偷落了不少泪。但在周牧面前,她却仍然笑意盈盈:“周大人这么早就来了?”
周牧将手中鱼肉递上:“王破醒了没?”
王锦书咬着嘴唇,轻轻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王破因公受伤,这是衙门里给的抚恤,沈县令特意交代的。”
王锦书侧身,露出桌上的几包草药:“沈大人已经差人送过药啦。”
周牧神色不变,将鱼肉扔到桌上,道:“这些个办事的人真是不利索,漏了东西都不知道。”
王锦书见无法推脱,便从袖中取出荷包,拿了一小块碎银:“周大人心意,我替我哥心领了。但我王家家风严厉,家父在世时便时常教导,不能……”
周牧一把夺过碎银,懒得听王锦书之乎者也。
王锦书这才拎起鱼肉,说了声“周爷稍待,我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后,便独自去了灶房。
她这一身书卷气,竟也沾得阳春水,可见穷苦人家实在没那么多讲究。
来到王破卧房。
一天过去,王破还是和昨晚一样,昏死不醒,灵气杂乱。
周牧来到床边,低声道:“我这有门功法,你若能听见,就一一记住,以神魂……也就是意念导之,或能理顺灵气,开辟气海。”
说完,他便轻声低吟,一句句晦涩难明的法诀自其口中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