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你爹吧!”
沈沙收起斩灵刀,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初试这一刀,收不住力,破开敌人攻势的同时,将对方灵器都斩碎了,为此耗尽了真气,此刻经脉隐隐作痛,难以为继。
“不许再提我父亲!”
金玉化怒吼,原本平静、意气风发的青年,突然变得无比癫狂。
跟沈沙在那虫子制造的幻觉中一模一样。
便见金玉化取出一炳长剑,身形一动,如同一个莽夫一般径直冲杀向沈沙。
沈沙好似被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当然,事实自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下一刻,就见一头狰狞凶恶的凶兽,似如一团橙红色的火焰,猛然扑向金玉化。
金玉化转过头,长剑横档在前。
可惜这寻常凡剑,怎能挡住动则数万上十万斤的巨力。
火戾兽发出一声兽吼,附着玄晶的兽掌一掌拍下,长剑“嘭”的一声崩裂,碎片破开锦衣扎进金玉化腹部。
“你还有顶级凶兽作为灵宠!”
金玉化一脸惊诧,他的眼神无比清澈,那癫狂样子根本是他装的。
此刻他眼底,闪过各种神色,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看不懂,怎么一个山野杂修就这么难杀。
生命最后时刻,他心中没有恨意,只有一股愧疚。
父亲,我没法为您报仇了,我甚至不知道是谁杀了您,让您葬身无妄山脉。
他闭着眼睛,一副认命了的语气喃喃自语:“是我输了,我认了,希望早点在下面……见到我那乖巧的族妹吧。”
火戾兽一口吐出大片火焰,将放弃抵抗的金玉化化作了焦炭,随风消散。
随着金玉化的气息彻底感知不到,沈沙才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火戾兽,他还得拖着伤重的身躯与金玉化作最后一拼,他当然胜算更高,金玉化的伤势比他重很多,不过没必要。
若不是火戾兽不能完全压制金玉化,沈沙都不打算自己动手。
他沈沙只是个屠夫,不擅武斗。
扫了眼现场,沈沙撇了撇嘴。
“看来他应该知道他爹金学峰已死,来这里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准备……”
这家伙,储物袋都没带,就一把破扇子。
让火戾把周遭战斗痕迹抹去,沈沙继续盘膝调息。
再次吞服下一枚疗伤丹药恢复体内伤势,损耗真气则在之前残留那些药力滋补中飞速回复。
约莫一柱香时间,沈沙长吐一口浊气,感觉勉强压制住了伤势,这才起身往东面广场而去。
他受这点伤不算什么,神云宗上人的命令一下,沈沙看到一家医馆里面,几个缠满绷带的人,都一瘸一拐出门了。
东面广场也就数百丈宽,内城上万人,根本站不下。
沈沙来到这里,便见上万人拥挤在广场上,人头攒动,人声嘈杂。
不过沈沙的关注不在内城这些人上,而是透过阵法屏障,外城区的情景。
只一眼,沈沙心头就被震撼住了。
整个外城区仿若被陨石砸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昔日繁荣的街道变成废墟,倾倒的房屋建筑纵横交错,凌乱的碎石与瓦砾铺满地面。
面目狰狞的怪异恶兽,追着散修武者们张着血盆大口滴淌着涎水的巨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声音的怪状植物,无数凶兽如同潮水一般密集,在外城区域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