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哀家都喝了三日了,这腹部的紫色都消退下去了,今日能不能不喝了?”
太后蹙眉看向端着药碗走来的沈清棠。
“不信你问问瞧嬷嬷。”
乔嬷嬷无奈的看了眼太后,“辰王妃,太后腹部的黑紫色确实不见了。”
沈清棠端着药碗用勺子搅动着,“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还需要喝上两日。”
乔嬷嬷接过药碗,“太后娘娘,还是听辰王妃的,咱们再坚持两日好不好?”
太后一听没戏,直接躺了下去翻了个身,“不喝不喝!”
“哀家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不苦啊?”
乔嬷嬷浅尝了一口。
太后闻言翻过身来,“哀家不信!”
“你再尝尝?定然是苦的!”
乔嬷嬷又喝了一口,“确实不苦。”
“你让那丫头尝尝,”太后指着竹月道:“那丫头舌头最灵。”
“你这老东西的舌头怕是不顶用了,一会儿让辰王妃给你好好医治医治。”
乔嬷嬷正欲端过去让竹月尝尝,
沈清棠使了使眼色。
乔嬷嬷无奈道;“娘娘!快喝药了。”
“您让竹月丫头尝,那这碗药连碗底的渣都不剩了。”
“您惯会糊弄老奴。”
太后瞪了一眼沈清棠,“就你多事!”
沈清棠忍不住轻笑,
这几日也是将这位太后的脾气秉性摸得差不多了。
嘴硬心善,跟自己的祖母有些像。
再者她们都是陪着夫君上过战场的人,
沈清棠莫名觉得,在太后身边跟在自己的外祖母身边的感觉很像。
“将这东西拿走!”
太后将勺子拿出来,端着药碗,皱着眉,闭着气一口闷掉。
喝完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
乔嬷嬷快速拆了一颗糖喂到太后嘴里。
太后咂吧两下嘴,脸皱的更像腌黄瓜了。
“这是什么糖?这么酸?”
沈清棠看了眼乔嬷嬷手中的油纸,
轻笑道:“回皇祖母,这是柠檬糖,竹月最爱吃的。”
乔嬷嬷赶紧伸手,“老奴没有注意,是老奴的错,娘娘您快些吐出来。”
太后在乔嬷嬷的手心拍了一下,
含着糖靠在床头。
“撷芳殿的事情如何了?”
这几日她总喝药有些嗜睡,一时忘了问了。
“回太后,皇上大怒,下令将撷芳殿上上下下所有伺候大皇子的人丈杀,
贤妃替下人们求情,饶他们一死。”
“贤妃说不想皇上为了大皇子背上太多人命,她心里会不安的。”
“最后皇上将他们赶出宫发配三千里去做苦役。”
“这贤妃当年嫁入东宫为皇帝侧妃,便开始吃斋念佛,
这些年也无欲无求。”
太后淡淡说道。
“还有一事...”乔嬷嬷声音低了几分,“那几个被罚流放的下人,”
“路途中遇见山匪,全被灭了口,据说死状极其残忍。”
“流放之地本就山匪横行,”太后道:“也罢,是他们的命数。”
“启禀太后,不好了。”
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赶来。
“何事如此惊慌?”乔嬷嬷冷声道:“不知此刻太后该休息了吗?”
“太后娘娘恕罪,是...是忘忧宫的下人来报说大皇子出事了。”
“什么?”
太后翻起身子,“乔嬷嬷,给哀家更衣,哀家去看看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