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布都需要布票,时芸一共就给了谢晚三张布票,一张五尺的,两张两尺的,一张一尺的,也就是说她最多只能买十尺的布。
这种棉布的幅宽是一米五的。
谢晚来之前问了周婶儿,她做一条连衣裙,裙摆不大的话,大约需要四尺布。
谢晚打消了做裙子的想法,她两种花色各买了三尺布,准备做成衬衣,剩下的还能做内裤和背心。
每尺花棉布四毛五分钱,六尺,共计花了两块七毛钱。
剩下的四尺布票,她全买成了藏青色的棉布,节约点估摸可以做两条裤子。
谢晚打算得很好,如果不够裤腿就做短点,反正是夏天,当五分裤、七分裤穿也挺好。
买完布,谢晚又去日用品柜台,买了一盒百雀羚,花了两毛钱。
看见有散装的雪花膏卖,才二毛七一两。
谢晚觉得现在自己的皮肤状况实在太糟糕了,这年代又没有别的护肤品,想买点雪花膏回去抹,可惜她没带瓶子。
看附近没人,营业员偷偷的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空的罐头玻璃瓶,问她要不要,两分钱一个,不开票。
谢晚给了营业员两分钱。
显然这是营业员自己的空罐头瓶。
谢晚去付了百雀羚和雪花膏的钱回来,营业员给她装雪花膏的时候,多挖了一勺,冲她神秘的眨了眨眼眼睛。
谢晚也眨了眨眼,双方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在其他柜台又买了些别的必需品后,谢晚拎着东西离开了百货商店,她身上还剩下二十五块钱。
主要是她没有票了,即使身上有钱,也买不了想要的东西。
回家的路上,她路过书店,进去买了一本红宝书。
穿过来这几日,谢晚已经明白了,背熟红宝书,就多了一项求生的法宝,她打算从今晚就开始废寝忘食的背起来。
谢晚上了公交车,交了两毛钱,58路直达军分区,谢晚在车站下车,要走一段路才能回到家属院。
迎面几个年轻小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
身后还牵着一条狗。
现在既不是周末,又还在上班时间,路上的人不多。
几人却一字排开,大有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气势。
谢晚想避开,却避无可避,她心想:“就在军分区内部路上,还能碰到劫匪,这可真是怪事了。”
这几名男青年都穿着军绿色的衣服,但没有领章和袖章。
为首的一名男青年比谢晚高一个头,一手牵着狗,一手提着根棍子,用棍子指着谢晚问:“你叫谢晚?”
谢晚心里一乐,这还是专门来堵她的,不用想到知道是谁叫来的。
在军分区里,她目前唯一得罪的,怕就只有范红霞和时芸母女了。
时芸肯定没有那么幼稚,那么这些人一定是范红霞叫来的。
看这些人的打扮和气质,想来就是这家属院里的军二代们。
谢晚想起了书里有过类似的情节。
原主刚来谢家时,范红霞为了将她撵出去,也找了一群大院子弟来恐吓原主。
原主不经吓,这伙人觉得揍一个村姑没意思,只逼着原主跳进了旁边一个污水沟里,就放过了原主。
为首的人叫徐兵,恰好就是谢晚见过的那个徐政委的小儿子。
徐兵是大院子弟里赋闲的这批人的头头。
徐兵跟范红霞同年,在一个大院多年,又是同学,关系非同一般。
这伙人要给范红霞出头,对方人多势众,理论上谢晚今天这亏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