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衣裳是南街舒德成衣坊近日最火爆的款式,单是妆花长裙就要足足一百四十两,是云城新运入京的上等云锦,一共就三匹料子,苏窈竟能买得起!
她恨得咬碎一口银牙,眼睛死死盯着这条妆花长裙。
凭什么苏窈这个贱种!摇身一变竟成了嫡女,成了世子妃!
她和苏琇莹做得一切,都为苏窈做了嫁衣裳。
还有苏琇莹这个蠢货,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后来与漕帮联系,只说绑了个女子叫井翠,手腕上戴的正是苏琇莹所送“金丝珐琅镶玉镯”,她们都被苏窈给耍了!
苏婧杳还在她们回京后担惊受怕了两个月,甚至都不敢再在苏窈和凌金霄的婚约上动手,她怕苏窈既然能逃脱,就一定掌握了她们联手陷害她的证据。
可没料到一直风平浪静,苏婧杳恨啊,她如今觉得只是苏窈运气好罢了,可能手镯是井翠一时起歹心偷走的,她便白白将世子妃的位置拱手让给了苏窈!
要是她当时趁机搅局,说不定世子妃就是她的,而苏窈身上的这条妆花长裙,也将会穿在她身上。
随即,苏婧杳没压住火气和嫉妒,嗓音尖锐地对苏窈说道。
“二姐姐,我还没恭喜你呢,成功当上世子妃了,也不知道如今大姐姐再回来会怎么看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是可惜了。”
她嘴里说着可惜,面上却绝无可惜之情。
苏婧杳依仗她的婚事不再由夏琼华做主,便更装不出恭敬地模样,字字都往夏琼华和苏窈的心头上捅刀子。
气得夏琼华立马启唇讥讽:“杳姐儿现在被教得愈加没有教养了,怪不得三日前我儿大婚,礼服侍郎董夫人跑到我面前说,我家这三姑娘怎么咄咄逼人,两家孩子见个面把她孩子说得摔了两三盏茶。”
苏婧杳脸上一红,羞愤欲绝。
苏窈没理两人的机锋,反倒将矛头指向许氏,温声细语问道。
“姨娘怎么脸色不佳?是最近没睡好吗?”
许氏倏然一惊,欲盖弥彰地看向苏窈,扬了扬下巴,僵硬地说:“无...无事的,二小姐,可能今日摸多了粉吧。”
“是吗?”
苏窈淡淡一笑,提出件趣事。
“说起脂粉,昨日清远侯夫人还和我说呢,听闻许姨娘和杳姐儿在一家铺子买脂粉的时候,正巧碰见大理寺正家裴夫人携姑娘也在同一家逛着。”
“掌柜说我们家杳姐儿啊,和裴大人家的姑娘长得像,尤其是那小嘴,和裴大人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说,真是稀奇呀。”
她嘴里说着稀奇,可眉梢眼底却透露着神秘难辨的了然。
许氏怕得站不住脚,惊恐万分。
的确,最近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风言风语,说得有模有样,连苏重道这种日夜醉心于官场的人都有所耳闻,看她的目光似乎藏了更多的不信任。
可她从未碰见过裴夫人,可她心中有鬼。
许氏惶然意识到,苏窈这次回门,怕是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