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陷入回忆中,“想当年朕被皇兄赶出上京,远赴西南,是你姐姐不离不弃,始终与朕同行,不愿与朕分离,那时,朕就是一个被废弃的皇子,你姐姐是因为爱着朕,才会陪在朕身边。”
是吗?
可苏窈明明说的是,她向往北疆风光,想出京瞧瞧这大好河山。
赵安看出了凌金霄的迷惘,难得从桌案前起身,去拍了拍他的宽壮肩膀,语重心长说道。
“女人啊,你不要听她说什么,你要看她做了什么,有的时候她们总是口是心非,不愿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要是苏窈在场,估计得狠狠给赵安竖起大拇指,称他为再造父母。
这种胡言乱语的爱情神助攻军师,能不能多来几个啊。
凌金霄也不知悟没悟出来,被赵安带着一通指点江山,好在没忘正事,取了圣旨,冬月十七出发,离今日只剩两日,倒也快。
这圣旨拿回侯府,几家欢喜几家愁。
凌夫人是真没想到凌金霄动作如此迅速,先斩后奏,拿回来盖上玉玺皇印的圣旨,她就算是再不愿,也得忍着相送。
“我怎么就生了个这般犟种,非是要气死我才算完是吗!”
倒是凌老侯爷喜不自胜,谁不愿意自家孩子有出息不耽于情爱,成婚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这才是将帅该有的魄力。
不由沉声训斥凌夫人:“家国情怀怎是你们妇人能懂的?”
凌夫人气得甩袖离席,回到内室狠声骂道。
“呸,什么家国情怀,金霄就是被那苏窈迷了心智,怕我在府里吃了他弱不禁风的夫人,跑去北疆离得远远的。”
她身旁的嬷嬷劝道:“夫人,少说两句吧,世子爷如今刚成婚,蜜里调油忤逆您多正常,正好等过了一两年,两人感情不再,那世子夫人您还是磋磨得了的。”
“你有句话说得没错。”
凌夫人好似被她这句话点醒,恍然道:“金霄刚成婚,以前也没见他有和其余女子接触,自然容易被苏窈蛊惑。快,帮我从丫鬟里挑个容貌看得过去的,要家生子,给金霄送过去。”
她又补充,“容貌要能胜过苏窈的。”
嬷嬷被她这要求弄得一脑门汗,赔笑道。
“夫人,咱府上要是能出个像世子夫人那般的美人,哪还能留到现在啊。”
凌夫人也知是强人所难,脸色阴沉,“那就找个心思不老实的,把她家里人和钱财都扣下,出发那日让她混在队伍里,我自会写信与金霄提。”
“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让苏窈知晓。”
自然,冬月十七当日,苏窈起得早本就没睡好,在半路休息时瞧见一位女子从装行囊的驴车上跌跌撞撞跑下来,她脸色好不到哪去,瞬间变得冷淡,无声恨恨扯断了车壁上悬挂的流苏。
女子叫翠翠,之前一直躲在没封口的木箱中。
苏窈走过去瞧了瞧,果然是凌夫人在装车时特意送来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