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的柴房角落里,林悦如同一具残破的人偶,气息奄奄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伤口因为化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苍蝇在她周围嗡嗡乱飞。
此时,夜幕笼罩着这座小镇,一位名叫李仁的郎中正背着他的药箱,脚步匆匆地走在狭窄的小巷中。李仁年约四十,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慈悲与坚定。他听闻了林悦的悲惨遭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
当他轻轻推开柴房的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林悦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怜的姑娘啊。” 李仁轻声叹息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林悦。
林悦听到动静,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姑娘,莫怕,我是来救你的郎中。” 李仁的声音温和而慈祥。
林悦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多谢先生……”
李仁赶忙从药箱中取出干净的布帛,轻轻擦拭着林悦伤口周围的脓血。每一次触碰,都让林悦忍不住浑身颤抖,她紧咬着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声溢出。
“姑娘,忍着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仁一边安慰着林悦,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熟练地调配着草药,将其捣碎后敷在林悦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地包扎起来。处理完一处伤口,李仁又接着处理下一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林悦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在清醒的瞬间,她看着李仁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和感激。
“先生,您为何要救我?我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 林悦虚弱地问道。
李仁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医者仁心,见不得有人受苦。姑娘,你要相信,老天有眼,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下去的。”
包扎完伤口,李仁又从药箱中取出一颗珍贵的药丸,递给林悦:“姑娘,把这药丸吃了,能缓解你的疼痛,也有助于伤口愈合。”
林悦颤抖着伸出手,接过药丸,艰难地放入口中,费力地咽了下去。
李仁看着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全力救她。
离开柴房时,李仁再三叮嘱林悦:“姑娘,千万小心,别让那作坊老板发现了。我明日再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仁每天都趁着夜色潜入柴房为林悦治疗。他的妻子刘氏开始并不知道丈夫的冒险举动,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李仁偷偷准备了更多的草药和绷带。
“当家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氏问道。
李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林悦的事情告诉了她。
刘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我们也会惹上麻烦的。”
李仁握住妻子的手:“夫人,我不能见死不救。那姑娘实在太可怜了。”
刘氏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小心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李仁的悉心照料下,林悦的伤势逐渐有了好转。她能够坐起来,甚至可以吃一些简单的食物。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晚上,李仁像往常一样来到柴房,却发现林悦不见了。他心中一紧,四处寻找。
原来,作坊老板提前回来了,发现了林悦的伤势在好转,怀疑有人暗中帮助她,于是把她转移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李仁心急如焚,他四处打听林悦的下落。终于,从一个胆小的工人那里得知了林悦的新位置。
他悄悄来到那个地方,发现门口有两个守卫。
“这可怎么办?” 李仁在心里盘算着。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故意在远处制造了一些声响,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当守卫离开去查看时,他迅速潜入房间,找到了林悦。
“姑娘,跟我走。” 李仁低声说道。
林悦虚弱地点点头。
李仁带着林悦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逃出了作坊。
回到家中,刘氏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
“当家的,可算把人救回来了。”
李仁说道:“夫人,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姑娘送走,不然迟早会被发现的。”
经过商量,他们决定让林悦先去乡下的亲戚家避避风头。
在准备送林悦离开的前一天,林悦感激地对李仁夫妇说道:“先生,夫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李仁摆摆手:“姑娘,别说这些话,只希望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李仁亲自送林悦去了乡下。
在乡下的日子里,林悦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她开始帮着亲戚做一些农活,心里却始终想着李仁夫妇的恩情。
几个月后,林悦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麻烦亲戚了,决定回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