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渔玩着手机，偷看着老爸，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老爸了，她发现他好像跟她记忆中不一样了，她在想究竟哪里不一样了，想来想去，只想出一个词，苍老。

想着想着，程渔又偷偷低下了头，眼眶湿润的她，假装看着手机，掩盖着自己的不堪。

程渔不敢想下去了，都说人会死了，陌生人死了，只是一时感伤罢了，但如果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伤心成怎么样了。

明明爸爸很少在家，很少陪伴着她，很少与她说话，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自己心里就会十分地难受。

车快来了，老爸带着低着头的程渔去搭车了，一路上，默默无言。

来到指定地点，也有几个人在等车，似是同车的，老爸便与他们交流了起来，听着口音，都是老乡来的，有说有笑的。

程渔不想让人看她啥也没干的样子，就默默拿出手机玩了，等车的几个，除了老爸交谈的几个，个个手上都有手机，程渔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当成好学生了。

大巴车来了，司机下来指引着大家把大型行李放进了车厢里，老爸便独自与大巴车司机说起话来了，程渔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老爸指了指自己给司机看，司机点了点头，便招呼着大家上车了。

程渔并没有急得上去，就跟在老爸的一旁，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直到所有人都上去了，老爸喊程渔该上车了。

程渔忽然轻轻抱了一下老爸，就跑上车了。

老爸被这措不及防的一抱，给惊呆了，直到看到程渔上了车，靠在窗的一旁，朝着他挥手，他才恍然醒来，一脸笑意地朝着程渔挥着手。

大巴车越来越远了，只剩一个伟大的男人在原地挥着手，脸上充满了笑意。

程渔坐在最后排靠窗的右边，旁边是个阿姨，在睡觉着，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上来有没有吵到她呢。看着她在睡觉着，自己也想睡觉了，就这样，靠着座椅，迷迷糊糊地浅浅入睡了。

偶尔过重的刹车都会微微醒着，偶尔乘客的私语也会醒着，但听着听着，也会莫名的入睡了。

一股不好的味道钻进了程渔的鼻子里，弄着程渔整个人就感觉超级不好了，睡意全无了，有人抽烟？谁啊？程渔看了看，没发现有人抽，可偏偏有那么一股味道，疯狂地往她的鼻子里钻！别说睡觉了，都不想在这车上待了。

看着周围的男子个个高大壮的，程渔只敢在心里骂着，不知过了多久，烟味才渐渐散去。

程渔在车鸣声的催眠下，再次缓缓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