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喝完仿佛打了一场大战,褚叶来回扫荡着口腔中的蜜饯也没觉得之前那么甜腻了。
反倒早前季欲和做的蜂蜜糕已经没法再压住苦头。
褚叶眼角泛红,是方才喝药想要呕吐留下的生理反应,好半晌都没回过劲儿来。
季欲和同褚应慎见他这般难受纵使有心也无法代替,只能变着法的对他稍加照看,别说晌午看书两个半的时辰,就是一个时辰也多!
什么也做不了的日子实在太过煎熬,有了这些教训褚叶也是选择乖乖听话。
他好死赖活的躺在榻上,实在闷了季欲和就念给他听,这么一熬就是七日。
七日后褚叶高烧完全退下,即便精心照顾依旧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病根。
也不怪太医医术不够高超,实在是他这身躯在所难免。
体虚,不能受寒,算是牢牢黏上他了。
这些症状倒也没让褚叶觉得有什么不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药不能断。
便是褚叶自己想的很开,但季欲和的脸色却是一直不好,想来他的内心是自责的。
“王妃也不必伤怀,父皇待我甚好,那么多的药材还能一样没用?”
季欲和待他的好褚叶都是看在眼中的,而且为了专心侍奉他,季欲和身子也肉眼可见的消瘦许多。
“子皙只是觉得自己无用,若非那夜......”
“与你无关,纵使没有那晚如今这一遭我也在所难免,”褚叶对他是满心愧疚,想和他解释,可又不是时候,“王妃别难过了,今日是我病好之日应当高兴才是!”
季欲和扯了扯唇,笑的依旧勉强。
褚叶看他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左思右想干脆拿起榻上被褥将自己裹得严实,唯独露出一张脸来。
“若是王妃实在放心不下我就一直卧在家里哪也不去了!”
这话果真将季欲和逗笑:“王爷说的哪里话?”
“不愿你伤心的话,”褚叶见他露笑也跟着笑,“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着,你已经很用心了,我都知道。”
季欲和本是心中沮丧,可王爷不过一句话却似翻得他的心跳加速,他眼睛泛红瞧着褚叶:“古闻汉武帝刘彻四岁便说要娶妻陈阿娇为她打造金屋,今子皙与王爷已是夫妻再造金屋会不会晚了一些?”
褚叶一听乐了:“怎么会晚?王妃若想我也可以贡献一二,只这金屋藏娇只我一人实在无趣,我要拉上王妃与我同住!”
“王爷真是......”季欲和红着眼低笑出声,“怎得这般招人喜欢?”
褚叶本就是为了哄他开心,见他笑意连连绷着的心绪总算落下些许,他牵过季欲和的手仰头看他:“王妃也很招人喜欢啊,你人那么好,纵使有点小心思也是可爱,虽说......但我都明白,若身边不是有你,指不定我这会儿还卧病不起呢!”
季欲和垂眸看着褚叶。
褚叶坐在床榻,仰着头,脸色苍白可眼睛很亮,眼尾处的红点似是他呼之欲出的心脏随着眼睛煽动徐徐而动。
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的跳。
季欲和垂首俯下,两人墨发相缠,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