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阿?”唐萱儿饶有兴趣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底泄出一丝精明,“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这是惠城城主府的主院。
唐萱儿站起身,走出主院的正房,脚下一拐,跨进了主院西厢房。
甫一进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唐萱儿面上不加掩饰地浮上嫌恶之色。
屋内原本昏昏欲睡的婢女见她进来,吓得一下站起了身,大气不敢出。
“出去吧。”唐萱儿淡声道,好似没发现她的懈怠一般。
等婢女出去,唐萱儿走到床边,看恶心肮脏生物一般看床上的男人。
男人面容枯槁,消瘦成了骨架子的躯体陷在厚厚的被褥之中。
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瞪着唐萱儿,喉间发出“库呲库呲”的声音。
唐萱儿“啧”了一声,仿佛在安抚自己的爱宠,“发什么火呢?我今日来是有好消息,想不想听?”
男人黑青色的嘴唇抖动。
除了那“库呲库呲”声,口中却再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近日凉地来了号人物,他短短几日就拿下了渭城。”她一脸爱慕的神色。
男人的身体这时激烈抖动了起来,瞪她的双眼,眼珠恨不得从眼眶中爬出来一般。
她却似还嫌不够,捧着心口一脸心驰神往道:“我要嫁给他,和他共享惠城。”
男人停止了挣扎,浑浊的双目也逝去了最后一点光彩。
唐萱儿定定看他一阵。
俏丽的面容慢慢变得冷若寒潭,声如其面:“到那时,您就可以去死了,我的好父亲。”
……
渭城的议事大厅。
望舒道:“这几日上下审问了一遍,无人知道‘于三阿’这个人,现在可以确定他投靠的不是渭城。”
问风接下话头:“还剩下九座城,他到底会在哪座城?”
郑先生唉声叹气:“得赶快找到人,再拖下去天雷草恐怕就全毁了。”
问风瞥他一眼,神色略有不满,“谁不想早点把人找到?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郑先生气得一下坐直了身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老夫,你们都不在意天雷草了是不是?”
“嘿,您老这话说的?”问风一下来了气性。
“天雷草可是炼制主子解药的药材,我们当初拼死拼活找到的,会不在意?”
听了这番话付希一下想起来了。
之前有侍卫和她说过,天雷草是齐湛解药的一味药。
他每月朔日冰霜覆体,难道是因为中了毒?
郑先生起身欲要争辩。
望舒忙站出来打圆场,“人还未找到,我知道你们急,但是先别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人也得一步一步找,你们说是不是?”
齐湛的低沉的声音这时响起,“人不在渭城,便一座城一座城找过去,只要他人在凉地,必能找出来。”
望舒笑意融融地拱手:“主子说的是。”
两人这一来一回,付希敏锐地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她甚至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齐湛恐怕是志不在夺一城,而是想谋取整个凉地。
啧,男人的野心呐。
这时大堂走进来一个侍卫。
侍卫禀报道:“府外有个女子求见主子,她自称是来自惠城的唐萱儿,主子见不见?”
“这女子是什么人?她来见主子做什么?”问风一脸奇怪道。
齐湛没说话,眉宇间亦隐隐有疑惑之色。
望舒思索了下,拍掌道:“她是惠城城主的千金,唐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