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不理会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
“你们这么做,无非两个原因。”
“一,怕我们知道刺客是睿王所派,打了退堂鼓不敢去国都,所以你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二嘛,把刺客之事推给我们,让凉地理亏,到了国都谈判之时,你们南渊自然就多了一重筹码。”
她居高临下,邪魅一笑:“诸位大人,我说的可对?”
底下十几个官员,无人开口,且都纷纷移开目光,不敢跟她对视。
鸿胪寺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开口道:“不知凉地君上何在?我等想求见他一面。”
他虽没有明说,付希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无非是想解释以作找补。
“大人见他有什么事?”她故作不解。
鸿胪寺卿重重一甩袖,目露鄙夷:“本官要和凉地君上谈的自是国事,岂是姑娘这种身份能过问的?”
身份?
付希深感无聊的翻个白眼,也不想给这群官员什么脸面了,道一句:“墨乙,送客。”
转身回房。
墨乙和几个侍卫顿时来了精神,他们忍这十几个老头子很久了。
之前被他们推搡,这次几人几乎是用轰的,把人一路轰出了客栈大门。
这群人走了,付希也没能马上休息。
直至确认后院的打斗结束,少许侍卫轻伤,再无人伤亡,她才略感疲惫地爬上床榻,在齐湛身边躺下。
她指尖隔着冰霜,恨恨的一点齐湛额头,“真是个麻烦的男人,麻烦死了。”
齐湛人虽不能动弹,眼睛也紧紧闭着,却不代表他听不见,没有体感。
这一夜的所有动静,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无论是联姻的事,刺客的事,还是她被南渊一众官员咄咄质问的事,他统统一清二楚。
可惜他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想替自己辩解或是给她保证都不能。
这冰霜覆体的毛病,的确很麻烦。
经过一夜折腾,付希一觉睡到下午才起,齐湛这种情况,她是一定会守着他的,不然不放心。
听墨乙说,南渊那群官员,一大早来求见过一次,这次的求见有礼有节,被侍卫们挡在大门外也不吵不闹,就好像昨晚夜闯客栈的不是他们一般。
付希听得咋舌。
“能屈能伸,可方可圆,真是一群优秀的政治家呀。”
昨晚虽然被她当众戳穿了心思,但这帮老大人睡了一觉后,心思又活泛了。
想必觉得他们已经和睿王结下仇,定会更倾向于联姻了,所以才一大早过来示好。
她摇头一笑,笑容却有些微妙。
墨乙看不懂她的表情,见鸿影进来,他默默退了出去。
“主子,这是北靖传过来的消息。”鸿影递过来一张卷纸。
之前姜家虽然没有再派人追杀,但宁晨和萧穆离开时,付希还是托了鸿影安排人暗中保护两人。
照路程来算,宁晨两人三日前应该已经回到燕京。
付希原以为,这只是报告宁晨安全抵达的消息,接过纸条看过后,不自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