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解释说完,谢夫人才将视线落回到二姑娘身上,“今儿出门,你们姊妹三个便不是代表自个儿,而是代表了咱们忠信伯府的教养。若是谁叫府上失了脸面,我是绝不容情的。”
看着二姑娘心虚的垂下眼睑,沈茹茵只觉得谢夫人厉害极了。句句不带一个脏字,却叫方才在门外趾高气扬的二姑娘失了气焰。
重新梳妆后,她和大姐姐瞧着虽不如二姑娘富贵,整体却更叫人看着舒服合宜,反而衬得二姑娘像个乍然新贵的暴发户,没有底蕴。
沈茹茵带着几分崇拜看向谢夫人,只觉得自己想过得舒坦些,还有够学的。
这可真是个宝藏新手世界,有十多年的时间学习各种规矩礼仪、乐器、诗书,还处处都是如谢夫人、大姐姐一样的老师,她就算再是个寻常人,耳濡目染之下,也该学到几分了。
沈茹茵心里感叹着,跟着谢夫人一路上了马车,出了城门,直到山林红枫之间下了马车,三清观,已近在眼了。
有小道士打开门,略问了几句,便把谢夫人一行带到了一处小院,安平侯夫人正在此处歇脚。
进院子时,几个姑娘都忍不住略扫了两眼,并没见着安平侯府公子的身影。
沈茹茵没觉着有什么,倒是二姑娘有些失望,精神也懒倦了几分。
安平侯夫人王氏与谢夫人本就是表姊妹,又都是侯府、伯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比别人往来更多,一见面便亲热的说起话来。
等两人多说了几句,王夫人才看向三个姑娘。
“你府上的娇客,是越发可人了,”王夫人又夸了两句大姑娘,便越过了二姑娘对沈茹茵伸出了手,“有些日子没见茹茵,我还怪想的,快来叫姨母仔细瞧瞧。”
王夫人表现得如此亲密,沈茹茵不管从前受不受她待见,此时仍带了笑上前,看了王夫人两眼,又带了几分惊叹,“儿初见姨母时,姨母便是如此好看,如今儿已长大,姨母容颜依旧,可见时光待您宽厚。”
王夫人一怔,脸上笑容更真了几分,拉着沈茹茵柔软的手越看越喜欢,“从前你母亲就说,家里三个姑娘,数你嘴甜,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她说的却是再实在不过了。”
王夫人说着,就从手上褪下一个金玉镯给沈茹茵戴上。
金镶玉的镯子做得精巧,戴在沈茹茵莹白如玉的手上很是相宜,王夫人看得更加满意,“不是什么珍品,寻常赏玩一番却是能的,且暂戴着吧。”
王夫人话音落下,又有丫鬟捧了两个差不多的镯子出来,分别给了大姑娘两人。
只是这东西虽然差不多,可明眼人看着,却都知道,里头的意义大有不同。
王夫人给了镯子,除了叫沈茹茵在自己身侧落座外,便没再和几个姑娘再多说,只和谢夫人聊些家常,直到有人进来回话,说是观主做完了功课,请两位夫人时,两人才没再说。
王夫人到此时,才又将注意力分了几分给沈茹茵,柔声问,“听我们说了这么久,可觉得无趣?让你三哥领你赏枫叶去吧。”
三哥?沈茹茵眨了眨眼,方才不是没见人吗?
她正要张口委婉推辞一句,一旁的二姑娘却是眼前一亮,“听说三清观的枫叶红时,漫山遍野染遍,可是难得的美景,大姐姐,我也想去,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