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飞莺的发丝被微风吹动,她一把解开铠甲上的红袍系带:“既然燕头领知道,那便让开吧。”
“还是说,你仍是不死心。”
她竟然先动,大喝一声,提着巨剑向燕顺杀去。
燕顺惊的瞳孔圆睁,赶忙抬起朴刀,刺向斩飞莺小腹。
“将军何故如此,燕某只是想与将军结个善缘罢了,顺道讨教一下,自己与武道山巅的差距还有多少。”
斩飞莺目露悍光:“既然本意如此,何须再言?杀来便是了!”
好个生猛的少女,宋荃看的目瞪口呆,那燕顺号称锦毛虎,但是虎气却不如这位女将毫厘。
门板巨剑擦着即伤,挨着就死。燕顺怎会不知,她扭过大半边身子,让斩飞莺砸了个空。
却殊不知斩飞莺巨力有多恐怖,少女转动娇躯,仅仅只是凭借这份惯性,就把巨剑横出,浑铁锤向燕顺的腰部。
“扫尘!”
燕顺吃惊,她红发舞动,高抬长靴踩上巨剑,浑身力道都压在脚上,终于把这浑铁按住动弹不得。此刻她占些上风,一把将朴刀扬起,斩向斩飞莺肩胛。
冷淡少女浑然不惧,她果断以伤换伤,狮子搏虎。在肩膀挨上一刀的同时,照了燕顺胸口一拳。
五指罡猛,一发力就按平红发女子胸前醇厚的脂肪,隔山直击内脏。
“太祖长拳?!”
燕顺被这一记炮拳横捶出内伤,整个身躯一震,不由得退后几步,咳血的同时仍在后怕。
“头领既然认识,那还是早早让开吧。我国太祖的拳头,只比那背上铁块还要硬几分。”
“未曾见过,如今终于增长了见识。”红发女子吃痛,“但燕顺好歹称是个好汉,还没有一触即屈服了的道理。”
“那就再来!”
斩飞莺杀意被激动,身披锁子甲的女将摆出拳架,双目火烈。
宋国只有一位太祖,正是那位戎马平定乱世的将帅天子,赵匡胤。
以武建国,世上罕有,宋太祖可称武中天人也。
传闻中她生前曾创下了一门绝世拳法,是整个皇家的不传之秘。也就只有禁军中的重将,才有资格学习此拳法。
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更何况,斩飞莺那张覆盖铁面的脸上,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她胛上经了一刀,锁甲被朴刀砍透,离脖颈如此近的地方鲜血淋漓,竟然也全无惧色。
燕顺自然没有这番豪气,但她也正是战意正烈时,此刻索性红了眼睛,吊起眉来。
锦毛虎做大虫状貌,凶相自露。
女将不顾这么多,一步飞出,直扑到这母大虫身上,攻她要害。两人竟近身扭打起来。
燕顺近身完全不是斩飞莺对手,太短的距离也用不好自己的长刀。此刻只能大叱一声,想要凭借手长许多的优势,提前扼住斩飞莺脖颈。
殊不知少女本就是军中各种角力缠斗的好手,她这一计根本中不得。
斩飞莺一拳打中红发女子要害,令她头晕脑胀,回转不得。随即燕顺又被这位女将骑在身上,活脱脱成了一匹母马,扯住火红头发被只手按住面门,就是一顿扭打,完全落入下风。
长拳再击打燕顺小腹,令这身材高挑的母大虫惊愕一声,痛不能已。
她脸颊被斩飞莺手掌压到地上,舌头挨着泥土,一个字都吐不出,此刻只能用自己习武强硬的体格,硬撑斩飞莺的铁拳。
“罢!罢!斩将军且留我们大当家一条性命吧,莫再打了。”
却见那边山上飞奔跑下来一个人,身材矮小貌若幼女,赶紧求她道:“将军既是受朝廷委托,护送那人的,便无须再节外生枝。您若将燕头领打死,水泊那边晁天王面上必有微词!”
“为了泰山脚下这周边的稳定,求将军饶大当家一条性命!”
斩飞莺听到这话,终于收起手脚,从燕顺的背上站起。她肩上还在流血不止,冷眼扫视这“幼女”一眼,发话道:
“矮脚虎王英是吧,说实在的,本将更想打死你。”
此刻燕顺完全匍匐在地上,想要挣扎起来。她浑身皮肉都抖个不停,马上已是失禁的前兆。若真是头大虫,想必已经被斩飞莺扒皮抽筋,剥作赤条条的一团了。
“罢了,看在晁天王的面上,且饶你们一命。”斩飞莺孤身走回去,拾起她本来的巨剑,坐到车上又拿起马绳,鞭子,套索。
“莫挡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