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其实她该有的反应也全都有,只是能压抑的住。道不定初见的那天夜晚,她也像如今的宋清一样,面上泛起绯红。
反正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她这么了解,八成那些心绪自己也有过。
斩飞莺听了他感谢自己,一时有些怔住,赶忙岔开话题:
“哦对了,相公可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好生硬的转折,宋荃心想:“难道不是为了救人性命?”
“那只是碰巧罢了,小女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之能啊!你再猜。”
“那……”宋荃有些犹豫,突然他想到了不久前斩飞莺暂别前与自己说的话,“莫非是来见宋老太君一面?”
“啊?”斩飞莺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时提起这个,打了个圆场道:
“宋老太君日后,有缘再问好吧。实不相瞒,本姑娘是承了泰山路黄知府之命,知府她老人家特请你这位刚上任的大员去见面。”
原来是有此事。
宋荃突然有些为难:“可如果我走了,宋清姐若是突生变故……”
“放心吧。”斩飞莺大胆应承下来,“你看这姑娘,睡的好生香甜,此刻还夹了枕头在轻哼呢,宋司首要不来此细听一下?”
宋荃赶忙拒绝了,这他哪里敢。
“我既然借了那天魁魔君之力,纵使不能治本,镇压个地煞魔气镇压十几二十日安然无恙总是没问题的。官府有令,宋大相公你且放心陪我去吧。”
听了这一番解释,宋荃嗯了嗯头。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么本地的知府大员,总归还是得去见一面的。
“来。”斩飞莺向他勾勾手指,待宋荃靠近后,少女突然趁其疏忽不知从哪抓起一把香灰,就直直撒在了他的脸上。
“呸!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嗨呀,相公不要急着动好吗。”戴着铁面的少女很欢喜的笑着,“这是易容术,凡是脑袋上的器官,都可以改变样貌。现在的宋大相公,你看起来已经完全是个姑娘家了!”
易容?宋荃没想到此地还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也对,毕竟他要是顶着一个男子的身份出门,保不齐会出什么意外。
一回两回是侥幸,再多了他真不敢拿身子去赌。
“只要宋司首不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起反应,平家百姓绝无可能看出你的身份。”
说罢,斩飞莺拍拍胸脯,好像对自己的手法很是满意。
然而宋荃对前面那个条件,却有些难言之隐。
毕竟他总不可能告诉面前的少女,他的那伙计被地俊星的厉鬼一吓,现在一点感觉都没了吧。
这也太羞耻了。
好吧他还是说了,只是一说出来就后了悔。可能是出于善意打消少女的顾虑,可能只是本能性的接了一嘴,也可能根本就是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
果不其然的,斩飞莺听了这话捧腹大笑,疯狂的、肆意的、毫不掩饰的嘲笑着他。
她在床上卷起被褥滚来滚去,险些压着正在安睡的宋清。
银铃般的笑声灌满了宋荃的大脑,直到最后,她才隔着铁面做了个想抹眼泪的动作,嗤笑着说道:
“司首相公原来是伤了哎呦,怎么样疼吗,要不我给您那儿吹吹,看还能不能起反应……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个哈哈哈!”
宋荃缅着脸,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少女感染了,忍不住露出笑容。
奶奶的,只要你把脸伸过来,我让你吹个够,最好是直接堵住你聒噪的嘴巴,可恶啊可恶啊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