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如流水匆匆过。
如此又过了两天,二狗子已送上山。
余力也已完成第三次明目聪耳,原本浑浊的双目重新变得炯炯有神,目力已不弱于壮年之人,耳力也仿佛恢复到了二三十年前。
他的体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又增强了几分,每日2000次挥刀从一开始从早挥到天黑加班,到现在只需一个白天就能达成,再过几天,应该只需半天即可。
这般潜移默化带来的变化还有手臂肌肉和骨头,肌肉少了酸痛感,骨头也硬朗了起来。
这日天黑后。
“余爷爷!”
忽然,院门口有人喊道。
余力抬眼往门口一望,见到一个青年提着刀站在门口。
杜家老三!
杜适提着刀,大步流星走进了院子里。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面容硬朗,颌下留着一缕小胡子,似乎不苟言笑,眼角隐藏着一抹淡淡忧色。
他身形魁梧,双肩能跑马,浑身肌肉鼓胀,气血很足,往那一站,双脚八字形分开,身姿挺拔,像一座小山似的,也可看出他下盘极稳。
不愧是八品武者。
当日在竹林里遇见的大鹏武馆的那两个武者,与他一比,明显弱上不少。
他身穿一套黑色劲装,肩头、腰间、双肘另有软甲保护,尽显奢华干练,应该是郭氏武馆的亲传弟子服饰。
“青禾,给你杜三哥搬个椅子。”余力朝一旁的青禾吩咐。
“青禾妹妹,麻烦了。”杜适朝青禾点了下头。
他和二狗子杜闲同为一家兄弟,但显然涵养要比他哥哥好得多,言行举止,倒是得体。
青禾搬来一张竹椅,杜适道谢一句,径直坐了,身躯挺拔,不动如山。
他随手将长刀横在腿上,右手轻按在刀柄上,似乎随时准备拔刀。
这或许是他作为八品武者的小习惯,也或许是多次出生入死带来的战斗经验。
余力吧嗒抽一口烟,眯眼望着这一派硬朗武者作风的杜适,等待他开口。
他绝不信杜适只是来闲聊的。
杜适正色道:“余爷爷,小辈此次来,是想请教下您,谈一谈我家二哥之死的看法,毕竟余爷爷您是小竹村的活化石,见多识广,必有高见。”
“我一个糟老头子,又哪里有什么高见。”余力呼地吐出一口烟,摇头自嘲道。
杜适继续道:“我二哥死之前所做的事,我也大概了解过,他作恶多端,得罪的人不少,他死得蹊跷,背后必有凶手!小辈别的什么本事没有,一把刀倒是砍过几十个人的脑袋,我必不会放过那凶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杜适言辞狠厉,手摸长刀,眼露凶光。
余力不禁心中一凛,不动声色道:“杜老三,你二哥,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杜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驳,“他的确该死,但他是我亲哥哥,他活着的时候,犯了事我得救他,他死了,我也得为他报仇。”
余力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杜适盯着余力,“还请余爷爷指点我。”
余力沉吟道:“你有没有见过村子里那两个外来人?”
“外来人?你是说强行撬开我二哥棺材的那两个人吗?”杜适目中骤然一冷。
“嗯。”余力点点头。
他话已尽此,杜适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余力杀二狗子,为何不用毒或者偷摸摸打死?而是驱使鬼物吸干他阳气,制造恶鬼伤人假象,其实一开始就存了祸水东引之心。
他知道杜适必定要为二狗子报仇,一个八品武者的怒火,谁承受得起?
思来想去,只有那两个疑似来自御鬼魔宗的“上师”!
此举无异于驱虎吞狼之计。
杜适立即离坐起身,朝余力拱手一拜,“多谢余爷爷指点迷津。”
他拜完便匆匆离去了。
余力望着远去的都杜适,内心再一次涌起「老年人武力值不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