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武侯松了口气,不是总旗便好,又问:“那是哪位小旗?”
那弟子又摇头,“也不是小旗,就是三个狼头武卫。”
曹武侯大笑一声,“仅是三个狼头武卫?那你慌什么,且退下,不要惊扰了上师。”
那弟子欲言又止,但曹武侯冷眼一扫,他只好退下了。
曹武侯重新举杯朝顾见轻笑道:“顾上师且饮一杯,在下去打发了那几个狼头武卫,这些武司校尉啊,快年关了,到处打秋风呢。”
顾见轻只是轻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曹武侯正待离坐而起,院外有叱骂声传来。
“我打你老母的秋风!”
第一个踏入后院的是梅子黄,方才开骂之人便是他。
梅子黄走到饭桌前,随手拎起一个人的衣领,将其扯离座位,自己一屁股坐下了。
那人是大鹏武馆三杰之一魏青,被梅子黄扯走,咬着牙要发飙,见到曹武侯摆了摆手,便只得压下胸中火气。
第二个进来的是李欢,他既不坐,也不赶人,只抱刀看着曹武侯连连冷笑。
最后进来的是余力,手里提着两颗人头,随手一扔,将人头丢在地上。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留下两行血迹,刚巧停在曹武侯脚边。
曹武侯低头一看,认得是王平和吴泰山,这两人正是师从自己的弟子,不由目光陡然一缩,嘴角微微抽搐。
这两个弟子当日被馆主责罚关禁闭,今日才出来,一会不见,竟死了,连头都被砍了。
“大鹏武馆弟子,强掳武司校尉家眷,意欲加害武司校尉,藐视我大楚武司,罪大恶极,现已伏诛,人头在此!”
余力目光微寒,扫视一圈,朗声道。
方才来的路上,梅子黄和他说过,尽管扯大楚武司这张虎皮,该怎么讨公道就怎么讨,武馆那些人保管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慕红和萧宝一见余力,便是一怔,暗道原来是他,前几日还是小竹村一老农,现在摇身一变竟是大楚武司校尉了。
陈慕红朝余力身后一望,暗松一口气,幸好方镇邪没来。
曹武侯抬头望向余力,见他是个白发老者,面生得很,以前并未见过这号校尉,料想应该是武司新人。
余力盯着曹武侯,“阁下可认得这两贼人?”
曹武侯点点头,“认得,正是曹某的两个孽徒。”
余力也点了下头,“认得便好,你徒弟谋害老夫,老夫此来只想讨要个公道。”
曹武侯嘴角又微微抽搐。
谋害武司校尉,藐视大楚武司,若是武司借此大做文章,让武馆脱一层皮都是小事。
曹武侯起身朝余力抱拳道:“大人倒是面生,敢问大人贵姓?”
“敝姓余。”余力道。
“余大人,在下曹武侯,大鹏武馆副馆主,曹某这对孽徒藐视大楚武司,自是罪有应得,死了活该,是曹某管教不严,冒犯了大人。”
曹武侯心知此事可大可小,不欲和武司彻底闹翻,便只能暂时吃下这口亏。
“曹武侯,我日你老母!”梅子黄突然发飙,一掌重重拍在饭桌上,满桌菜汤都溅得到处都是,酒杯酒壶嗤嗤碎裂。
顾见轻御鬼宗几人离坐而起,站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想掺和大鹏武馆和武司的争端。
魏青咬牙上前一步,被李欢一刀拍回去,瞪目伸指警告。
曹武侯看向梅子黄,沉声道:“梅大人意欲如何?”
梅子黄将龙牙刀重重拍在桌子上,冷笑道:“曹武侯!你弟子谋害武司校尉,其罪当诛!他们不懂规矩,你做师父的也不懂规矩?既然你不懂规矩,那老子教你!”
曹武侯沉吟一下,道:“曹某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