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还沉浸在“好为人师”的快感中，没来得及去顾及小徒弟的感受。

“再来说说你的第二个术式吧。术式的原理已经在前文的旁白里讲解过，此处不再复述。你很擅长使用光影效果来构建术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要么是电影从业者，要么是电影爱好者，而且这个电影是特指用胶片放映机放的那种电影。”

魔礼红不想承认魏寻是对的，只能以不打量搭理的方式来默认。

“放电影的好处是，一旦开始几乎就不用去管了。放电影的坏处是，一旦开始想管也管不了了。这就是为什么在第一个术式中，你就算知道我破解了幻术的秘密，也没有出手干预；也是为什么在第二个术式中，你召唤出了诸多的幻灵，却只能在一边旁观，而没办法控制它们的行动。毕竟就算电影本身有什么问题，你在中途跑来切断放映，可是会被观众骂娘要求退钱啊。”

这一番话句句戳中魔礼红的肺管子，他没想到为什么这人比他本人还要了解他的术式，但嘴上还是得要硬起来：“就算我的术式有很多漏洞，你也不过是利用这些漏洞才赢过我的，不是吗？”

“废话！不然我要么被同伴杀死，要么杀死同伴，我是傻了吗我？要我冲上去和你的幻灵肉搏，除非你用幻术让我以为面对的是一群幼儿园孩子，毕竟我还真可以一拳一个小朋友。”

魔礼红见魏寻这人自黑起来，比他骂得还狠，就只能选择迂回，换一个战场：“其他的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让幻灵听你指挥的？是，我承认连我这个施法者都做不到去操控它们，你又是凭什么做到的？”

“就凭我的‘祭司’身份啊。祭司是侍奉鬼神的职业，只要有献祭的仪式，鬼神就会回馈相应的报酬。这是常识啊，我的对手。”

巧玲好奇地提问说：“你不是自称‘民俗学家’吗，怎么又成祭司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既然巧玲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魏寻转身面对巧玲，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叫魏寻，是‘刍狗道’的修道者，民俗学算是我的爱好，说是学者只是为了让别人更好地理解，其实真没有那个水平。至于我说自己是‘祭祀’，是为了破解魔礼红的术式，临时担任的角色。”

巧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惊叹道：“原来魏寻你这人，是可以正常说话交流的啊！”

“原来重点在那里吗……那我说的那些个身份呢，到底是听进去没有啊！”

玖玥解释道：“少爷，首先你得做个人，然后才会有其他身份呀。”

魏寻虚心接受了玖玥的建议，但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改！

魔礼红则是冷笑地讽刺道：“笑话，自认为往玩具上戳几刀，就把自个儿当成是‘祭祀’了？”

“有句话叫做‘心诚则灵’，虽然我的‘祭祀身份’是歪货，但我在祭祀仪式中是真心诚意的。”魏寻再度放出如枪如剑的话语，“再说了，我的祭祀身份不也是得到了你的认可吗？”

魔礼红满身都是问号：“我哪有认可了？”

“你不是夸我跳舞跳得好吗？跳舞这门艺术自诞生之初，目的之一就是用来‘取悦鬼神’的仪式，之后逐渐演化为一项娱乐形式，但很多地区还保留着跳大神、萨满舞的传统。所以说，我不仅真的执行了祭祀仪式，还被你认同了祭祀的身份，在这个剧场里，我就成了最有资格跟鬼神沟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