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见信一边躬身伸手请洛川去正堂,一边急切地询问,自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还会牵扯到自己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身上。
“人间之事,喜怒哀乐,得失成败,按照道家的说法,都和两个字有关,那就是命运。命者,天注定也,不好改变,运者,风物变也,随缘而变。再简单一点来说,命是因果轮回,运是阴阳相济。赵府的事,其实就出在了阴阳失衡上。我进这庄园的时候,还感觉天清气爽,中风和徐,可一进你这院子,却陡然巨变,阴寒森森,你看我这毛孔,现在还棵棵汗毛倒竖着,您母亲、夫人和女儿,正是被阴气所伤。”
赵见信皱了皱眉,问道:“那为什么我却没事?”
洛川一笑道:“您忘了,您是纯阳体质,到现在,还得靠着玉握这样的阴寒东西中和阳气呢,所以你当然不怕。可三位女士就不一样了,女性本就属阴,再加上你们家的那件东西,极为诡秘阴邪,这才会居宅不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夫人画堂里的那幅画,那幅少女牧羊的唐卡。”
董大明赶紧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对,就是那幅画,邪气得很,我一进去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赵总,我看你得赶紧把那画处理了。”
“我的画怎么了?是谁要处理我的画啊!”
明堂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不悦的声音,然后雕花木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被重重的推了开。一个身材瘦削,脸色阴沉,穿着华服,满身珠光宝气的老妇人从容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扫视了所有人一眼,直接坐到主位上去了。
赵见信赶紧恭敬地走过去,温顺道:“妈,您……您怎么突然来这了。”
“哎呀呀,原来是赵老夫人啊!”董大明躬身上前作了个揖,满脸推笑道:“小董给老夫人请安了。您看您,这么多年了,依旧步履轻盈,举止尽显优雅,看见您,我算是懂了什么叫松风鹤骨、风韵……风韵如兰啊。”
靠!洛川捏了一把汗,这个显眼包,还以为他要说风韵犹存呢。
“哪有什么松风鹤骨啊,老啦,不中用啦,儿子都离心离德,哪还有什么主母尊严啊。”
“妈,您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
“刚才是谁说,要把我的画给处理掉的?”老太太直接打断赵见信,逼视着洛川和董大明道:“这年头,沐猴而冠的事是越来越多了,三条腿的蛤蟆,登上香案就装起神仙来了。”
“谁说的?哪个人说的……我……我们没听见啊!”董大明垂着头,紧张地扯了扯洛川的袖子。
洛川微微一笑,道:“老夫人莫生气,您这时间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就是你给我孙女吃的香椿?”老太太盯着洛川,那神色,说鹰视狼顾一点都不过。
洛川不紧不慢,幽幽道:“老夫人从后院而来,还没去赵小姐的房间吧,您是怎么知道赵小姐吃了香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