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科长,中和药剂和渗透膜的成分、结构咱单位出去化验过吗?”时翰林忽然问道。
顾冠中道,“日方说是新技术,成分保密,咱们这边估计成分会很复杂,省里的化验局或许都没有设备能准确检测出来的,加上最近焦头烂额的,这事儿也就没办!”
时翰林白了一眼,从手袋里掏出两个小包递给他,“你门路多,帮忙去检测一下这两个东西的具体含量和结构,这就那俩东西。”
顾冠中有些疑惑的接过东西,“好,有必要吗?检测出来恐怕咱们也搞不到吧?”
时翰林拍了拍顾冠中的手,嘱咐道,“这事儿很重要。”
“顾大科长,来,点根烟。”
已经换上一副笑脸的路喜良笑吟吟的过来,给顾冠中让了烟。
“困扰咱们这么久的问题总算有了眉目了。”路喜良笑呵呵道。
“顾科长……”顾冠中这会儿还看着东西和时翰林若有所思,路喜良有些不喜。
“啊?”顾冠中这才反应过来,“额,是,总算有眉目了。”
“说起来这还是翰林的功劳,你们工段这是找了一个宝贝过来啊。”顾冠中笑道。
这会儿时翰林跟胖子已经开始着手取金泥了,现在压滤机已经开始拉板,路喜良看了眼时翰林,“这小伙子怎么说呢,刚来,我了解的也不深,身上缺点不少,我看有点傲。”
说完路喜良话锋一转,“相信假以时日,历练出来还是可造之才的。”
顾冠中瞥了他一眼,“世外高人大多性情古怪嘛。”
路喜良掐着下巴,“嗯,多磨练几年,我等提拔他打个替班,当个班长什么的。”
“两位领导,头板拉开了。”
郭浩阳赶忙过来通知。
随着压滤机的头板拉开,里头露出一个个板框,路喜良道,“快,赶紧拉开板框看看。”
啪……
板框一拉开,里头整块的金泥掉落下来。
先前已经在压滤机下面铺着白布,整整齐齐的接住了。
顾冠中和路喜良不由惊喜万分,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啊。”
第二块、第三块,同样如此。
金泥在压滤机板框之间成饼顺利的话板框一拉就会整块的掉下来。
工人只需要拉完板框将白布拖出来就行了。
“你们俩这次取金泥挺顺利,运气不错。”
路喜良心情大好,朝时翰林笑道。
胖子在压滤机的另一侧,听见这话不由啐了一口,“运气好!?你说的倒是真轻巧。”
刷刷刷……
板框之间的每个金泥料饼都成型的很好,拉完板框金泥都能顺利掉落,不需要工人再做任何额外操作。
郭浩阳吐了口气,“置换这里可是好久都没这么顺利了。”
取完金泥后将白布兜着金泥直接用行车吊到一楼,下边有小车等着,一会儿直接送精炼车间。
顾冠中笑着看了看时翰林,朝他拍了两下巴掌。
“累死了。”
干完活儿胖子伸了伸懒腰,“小爷在冶炼厂干了这么多年,可第一次加班这么长时间。”
时翰林笑着摇了摇头。
夜班说是早八点下班,实际上九、十点钟下班的时候多的是,下班开个班后会或者拾掇下卫生,再或者车间会有临时安排的工作。
这个年代华夏的工人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维权概念,多干会儿活儿也不会嚷嚷着加班费什么的。
“终于走出来了。”
第一次加班的人走到大门口的那种心态是别人很难理解的,就像如今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