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吧。”
邵伟红着眼,发着疯一样的踢管子,掉落地上的管子很重,见踢不动了这家伙又往一边去拖。
“还想拖走?今天不把事情说明白了,谁也不准走!”
张雷一脚踩在管道上,任凭邵伟奋力拖拽管路仍旧纹丝不动。
“你干嘛!?”
邵伟跟李天照沾点亲戚,是依靠裙带上位的。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干工作还是挺拼的,领导安排的工作一点折扣不打,也难怪李天照这么看重这个人了。
见张雷过来捣乱,邵伟过去推了他一把。
可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又哪里是张雷的对手?张雷顺势一推,这家伙就摔在地上一个狠狠的狗吃屎。
“不准走。”
众人也动员起来,纷纷站到了地上的管道上,温小林还坐到了小推车上。
“你,你们……”
邵伟这一下摔的不轻,门牙都磕掉了一个,满嘴鲜血横流,“你们等着。”
说罢这家伙屁滚尿流的往厂子里跑。
“快滚吧你,你就是冶炼厂最大的一条舔狗!”
张雷骂道,骂完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一起笑。
“张雷,见好就收吧,一会儿大领导下来了,事情不好办。”
过来递烟这个是保卫科的班长,叫刘冬冬,他也看不惯厂里不给工人开资,不过职责所在,自己一点不作为也不好看。
“冬冬,这是单位不给咱们活路了,大领导也不能不说理不是?”张雷明显跟刘冬冬认识,接过了烟,不以为意。
“怕什么,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让别人说?”
见张雷都不在乎,温小林也跟着帮腔。
“拿来把你!”一听有人站台,张雷胆气也涨了不少,冲上驾驶室把车钥匙拔了下来,司机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只能呆楞着看着他把车钥匙拔走。
场上顿时一片欢呼,好像打赢了一场大战役。
时翰林眉头越皱越深,朝胖子道,“不好。”
“咋了?”胖子道,“工人自发把汽车拦住了,这不挺好?”
胖子给时翰林递了根烟,“这些日子咱们不是一直担心废渣送出去?现在这不正好撞枪口上了?”
时翰林叹了口气,现在这个当口很难受,可以说是早饭吃了,午饭未到。
“省里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能证明小日子是商业欺诈,既然如此,那厂里的决策虽然没骨头,但是并不算犯错误。”
时翰林担忧道,“你现在拦着汽车不准走这不是闹事是什么?最后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胖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啊,这怎么办?”
眼下还没有太好的破局方法,没有证据,谁能干扰到单位的正常决策?
时翰林揉了揉脑袋,眼下这个档口能收拾局面的或许只有老厂长了,可是没有证据,这不是拖老厂长下水?
时翰林有些纠结。
不过旋即他也释然了,不管怎么样,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总该让他知道。
“要不去找我爸?”胖子低声道,“恐怕除了我爸,现在没人能收拾局面了!”
这话胖子不说,时翰林还真不好开口,“你先回去给老厂长汇报一下,他经验多,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
老厂长家里也没有电话,如今只能跑回去通知。
胖子办事还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随即风风火火的跑去骑自己那辆二八大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