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和学习一门语言差不多,小孩子学语言或是学习魔法都比较快,因为孩子的右脑比较发达,右脑思维更具有想象力和创造性,而左脑思维则更擅长分析和线性。
因此,右脑越发达的人学习魔法速度越快,反之亦然。
婕妤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学习魔法的黄金年龄,大部分成年人在成长过程中,都是左脑占据主导,婕妤也是如此。
依夏尔估计,婕妤若想成为一个还说得过去的魔法师,保守也要十年之久,夏尔虽说也希望婕妤迅速掌握教会魔法,从而解开自身的封印,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这个无限循环,无限重复的被软禁生活中,婕妤的教会魔法是夏尔唯一的盼头了,虽说就算婕妤真的解开自身的魔法,夏尔从幻琴的软禁下逃走的可能性也依旧是微乎其微,但什么都不做就一点希望都没有,行动了至少还有做个白日梦的资格。
倒也不坏。
到底过去多久了?
夏尔没什么概念。
时间在他的脚下蔓延,如同没有路标也没有尽头的无尽沙漠,生活只剩下空虚,人生的意义是醒来,吃饭,睡觉,再无其他了。
曾经把酒言欢的友人不在身边,曾经皇帝和皇后生了个女儿让夏尔成了那孩子的教父,曾经捡到还是弃婴的夏尔并将其抚养长大的白魔女告诫夏尔要成为正直勇敢,并能保护弱小的人……
现在这个浑浑噩噩的夏尔.斯维里,恐怕让他们失望了吧?
魔界恐怕又吞并了不少疆土,又有不少人颠沛流离,或是死于瘟疫,或是死于魔物之口。
夏尔时常微笑,但他的心却总是异常严肃,他插科打诨的嘴总是与那双眺望远方的眼睛貌合神离。
某日,夏尔站在二楼阳台。
仙杜瑞拉在下面的山毛榉树丛中摘取花朵,天气转凉,也许是因为到了冬季的缘故,夏尔看见有几簇花朵蔫蔫的躺在苔藓花丛当中。
仙杜瑞拉的手,触摸着那些即将死亡的花朵。
神奇的事出现了,那些花重新生长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艳丽,整个花海梯田始终绽放着各个季节的花朵,这样的人间仙境是人工培育出来的……
夏尔有些厌恶。
通过强行扭转因果的力量,让死去的花朵起死回生,让本该来到的寒冬永远不会到来,让本该已经毁灭的帝国元帅成了一头家畜,让他无法安息,只能在蹉跎中自怨自艾。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美味佳肴配上有毒的葡萄酒。
两个大拇指用力按在眉毛上,仿佛上面有两个按钮,同时按下去可以回到人生的出厂设置。
然而很遗憾,夏尔的身体里,并没有安装这个功能。
“夏尔,我和拉拉回来了,拉拉有东西要给你,拉拉,拿出来吧。”
“夏尔,花花,喜欢?”
幻琴和仙杜瑞拉走到夏尔面前。
刚才已经枯萎的花被她们摘下,编成花环递给夏尔。
“谢谢。”
夏尔接过花环,套在自己脖子上,刚好遮住银项圈。
这哪是花环?
这是一个莫比乌斯环才对。
可能永远,永远没有尽头,无法自杀,无法死去……
夏尔深吸一口气:
“很漂亮的花环。”
他的手从握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
不管生存还是死亡,总得走下去才行。
只要等待时机,他相信终有一日,会有某种外力干扰,打破现在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