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愣了一下,笑着摇头道:“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曾仔细瞧过那李师师,我心中只是忧虑如何请她帮忙除掉高衙内。”
言罢,林冲心中竟莫名有些心虚,只觉心跳如鼓,比之在那白虎堂时竟还要快上几分。
张氏却哪里肯轻易放过,葱白玉指在林冲胸膛轻轻打着转儿,娇嗔道:“哼,官人休要诓我。那李师师名满东京,倾国倾城,官人见了,保不齐便动了心呢。官人怕是想着,若能将她纳为妾室,也是一桩美事吧?”
林冲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师师领口那一片雪白,心中一荡,赶忙强自压制那股邪念,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神色庄重道:“娘子休得再这般玩笑。在我林冲心中,娘子乃世间至好的女子,温婉贤淑,与我情深义重,我岂会有如此荒唐之念。”
张氏闻听,顿时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娇躯轻倚在林冲怀中,柔声道:“官人,妾身有些倦了,扶妾身到内室歇息可好?”
言罢,美目流盼,眼波中似有丝丝媚意,那粉色的樱唇娇艳欲滴,仿若熟透的樱桃,引人采撷。
罢了!林冲心想,娘子乃自家枕边人,又何须顾忌。
当下哈哈一笑,双臂一伸,抱起张氏,大步流星向内室走去。
不多时,内室之中满屋春色。
数日后,华灯初上。
白矾楼在灯火映照下,更显奢华。
林冲携妻子张氏及使女锦儿,应李师师之邀,再次踏入这汴梁最为纸醉金迷之地。
雅间之内,李师师早已静候多时。
只见她今日身着一袭水红色拖地长裙,裙摆之上,大片金丝绣成的精美花纹绚烂夺目,行走之间,仿若火焰流淌,熠熠生辉。
与领口下那一片熟悉的雪白肌肤交相映成趣,映衬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冲瞧得仔细,略微有些心虚,不敢多看,连忙低眉垂目,偷偷往张氏身边挪了一小步。
李师师见林冲夫妇进来,赶忙盈盈起身相迎。
待见林冲竟不瞧自己,反而往张氏身旁靠去,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醋意。
只是她心思深沉,当下不动声色,目光移向张氏,不禁眼前一亮。
只见张氏眉似远黛含情,眸若星辰璀璨,面庞白皙似玉,透着一股淡雅如兰的气韵,仿若仙子下凡。
李师师笑意盈盈,款步上前,拉住张氏的手,轻笑道:“今日得见姐姐,真乃赏心悦目之事。姐姐这般花容月貌,恰似出水芙蓉,清新脱俗,又自带一种温婉娴静之态,瞧着便叫人心生亲近之意。姐姐实乃世间少有的佳人,林公子能有姐姐相伴,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言罢,还不忘向林冲眨了眨美目。
张氏被这一番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粉面泛红,恰似天边晚霞,欠身行礼道:“妹妹谬赞了,妹妹才是这汴梁城里的翘楚,才情冠绝,貌若天仙,能得妹妹垂青,实乃妾身之荣幸。”
李师师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却又偷偷飘向林冲。
只见林冲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面庞刚毅似刀削斧凿,英气之中又透着几分儒雅,宛如美玉藏于深山,宝剑藏于匣中,不经意间展露锋芒。
怪不得能让张氏这般的佳人倾心相待,生死相随。
可想到此处,她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若是我也能得这般男子的一片真心,那该是多好的事。
也好过在这红尘中,日日与那赵佶虚与委蛇,空负了自己这一身才情与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