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官道两侧突然竖起无数旌旗,迎风挥舞,猎猎作响。
喊杀声震天,似有成千上万人一般。
原先溃败的藤盾手此时也与各自小队成员重新组成阵型,一步一步压了上来。
有些心有不甘的厢军们挺枪去刺,但奈何少华山士卒手中的狼筅远远长于自己手中的长枪,近身不得。
那狼筅如刺猬一般,将厢军的攻击一一化解,让其无从下手。
偶尔有几人用长枪挑开狼筅,冲入阵前的,还没等其站稳脚步,便被少华山士卒手中竹枪一枪毙命。
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厢军们从未见过此等阵法,心中惊恐万分。
见进攻受阻,指挥使号令众厢军依然回到粮车后固守待援。
见有机可乘,林冲指挥破风箭旅的二十名精锐射手再次出动,身形不断穿梭于山林之间,朝着刚刚溃败而退的厢军背后就是一阵乱射。
利箭如飞蝗般射向厢军,厢军中箭者不计其数,死伤大半。
一时间,战场上鲜血横流,宛如人间炼狱。
林冲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身先士卒,冲入厢军阵中。
手中长枪如电,似蛟龙出海,打的一众厢军不得近身。
每一次刺出,都带起一蓬血花,一时间杀得血花四溅,鲜血溅林冲战袍之上,更添几分狰狞。
史进、陈达也手执刀枪杀入厢军阵中。
朱武在外围指挥兵士围住厢军,一步步扎实向前,整齐划一,气势如虹,慢慢收缩包围圈。
将剩余还在顽抗的厢军围在一个极为狭小的角落之中。如瓮中之鳖,已然插翅难逃。
此时,厢军仅余二十余人尚完好无损,但也斗志全无,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林冲当下把长枪单手横握,高声喝道:“我乃前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是也!因被奸人所迫,落草于此。今日之战,汝等已败。林某并非嗜杀之人,若有愿降者,我少华山广纳豪杰;若不愿降,可速离去,林某绝不为难。只是需留下武器、马匹、军衣、靴子!”
那厢军指挥使,名唤苏烈,本是西路禁军中一员偏将。
只因其性情耿直,在军中得罪了上级,便被发配到这偏远的华阴县做了个厢军的副指挥使。
今番奉命运粮,本是闲差,却遭此大败,心中懊恼无比。
但听得林冲也是禁军出身,不禁暗道:我若就此回去,华阴知县怕是定不轻饶。
况且观这林冲行事,颇具侠义之风,方才那般冲杀,却不伤降者性命,可见是个仁义之人。
再看他武功路数,显是军伍出身,想来是禁军不假。
不若降了,或有生机。反正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又何惧之有?
思及此处,苏烈牙关一咬,将手中长枪用力一扔,“哐当”一声,长枪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他快步向前,拜倒在地,朗声道:“苏某愿降,愿追随林教头左右。”
几个厢军兵士见指挥使如此,相互对视一眼,也纷纷把兵器扔在地上,齐声喊道:“我等愿降。”
林冲见其余厢军并无降意,随即挥挥手,示意少华山兵士取出些止血药物留下,对其余厢军道:“汝等救治伤者后,各自散去。”众兵士如蒙大赦,赶忙救治伤者,狼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