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微微点头,一路上都没发现什么危险,他行进的速度也越发加快。
经过一夜的歇息还有老林里的甘蔗野果补充水分,尽管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尝尝火烤虎肉的味道,但祁云的身体状况仍旧良好,和寻常一般无二。
身后扛着两大重物,可他脚下照样健步如飞,宛如一头正在密林里搜捕猎物的矫健孤狼。
傍晚时分,祁云二人终于抵达山下,尚未汇入绕山而建,更加宽阔平整的铺石官道,祁云便远远瞧见一行形形色色的赶路人马。
他们有的孤身一人,有的携家带口,但无一不是蓬头垢面,身上的粗布麻衣也俱都布满灰尘泥垢。
这些一副逃难惨样的百姓们,人人手拎大包小包,背上也背负着极为沉重的繁杂大包袱。
“他们都是受到战火牵连,从京城四周向南方举家迁移的无辜百姓们。”商水瑶也看见了前方情景,她心知救下自己的恩人好像对当世局面一无所知,所以出声解释道。
这两日来祁云总是问她一些连三岁小孩都时时念叨嘴边的常识问题,她心中虽然奇怪,但祁云不说,她也不好主动询问什么。
商水瑶面露复杂之色,接着道:“前段时日,官道上的逃难离民更是多如潮涌,直挤到整条官道都已水泄不通,一天时间也往往只够朝前行去几里地的距离,还时常有骚乱发生,不少人都被踩踏而亡,或是在不可抵挡的人流下,被挤得与家人离散。”微微一叹,“我们之所以会进山赶路,也是担心行进速度太过缓慢,侵占京都的金象蛮虏很有可能还会再向南袭杀而来,因此才会选择那条寻常百姓根本不敢涉足的深山险道,没想到就是这个选择......反而害得我商家真正灭亡。”
说到这儿,商水瑶眼中的泪水已是簌簌而下,她本是极坚强的女人,从小到大也唯独父母才见到她哭过,可自从遇到祁云以来,不知为何,她仿佛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情绪,总是潸然泪下。
对她来说,或许没有碰见祁云,仅剩孤身一人的她,早就选择与商家共同覆灭了吧。
官道上,当见到有人竟从葬龙山脉内出来,离龙肠小道出口最近的逃难众人们,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不过这些面相朴素实诚的耕农百姓们也只是好奇的望了一眼,便又埋头扛着厚重行囊朝前方默默行去。
也有一些面相奸诈的好色之徒在见到商水瑶这位肤白貌美的如花女人时,皆是移不开充满淫欲侵占的目光。
不过当他们看见背着美人的年轻男人,其侧后方还扛着一个虎皮血包时,皆是心中骇然,再不敢正大光明的窥视下去,连忙收回贼眼。
剩下几个心里实在是痒痒得紧的,也只敢斜目偷偷窥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