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祖师竟敢夸下如此海口?难道你祖师就连朝廷官府或是北边随时可能南侵到此地的蛮虏都不怕吗?”
玉莲道姑小心看了一眼脸罩寒霜的祁云,怯怯道:“我不知道,这些都是祖师告诉师父,师父又告诉我的,我......我其实也不想害人,我们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祁云面露奇怪,心想你们看起来哪儿有一点被逼的样子?又低声问道:“怎么逼你了?我也没看见有人像我一样把匕首架在你脖子上逼迫你?”
玉莲道姑低垂脑袋,悲伤道:“我们都被师祖赐下一粒丹丸,起初大家都以为那只是静心宁神的宝丹,但没过多久,就有人的肌肤开始溃烂腐臭,我们这才知道,吃下的乃是一颗不知名毒丹,之后每隔几日师父就都会去师祖那儿求来解药,抑制毒性,否则我们就都会毒发身亡,从此以后,道观众人就以师祖之令,唯命是从。”
祁云冷笑道:“你们这个师祖还真是歹毒,连徒子徒孙都不放过,对了,你师祖是男是女,他现在身在何处?”
“师祖怎么可能是男的?当然是女的,这里可是女道观。”她略微犹豫,才继续道:“只是......只是我只听见过师祖讲话的声音,从没有真正见过她,只知道她住在后院那间没有门窗,终年不见天日的密闭小木屋里,只有师父才能觐见。”
祁云奇道:“没有门窗?那你师祖当初是怎么进去的?你师父在之后又是怎么进去见她的?难不成是她先住在里面,才让人在外面修建起一间木屋?而当你师父要觐见时,又拆出一块能过人的门缝来?你师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搞这么麻烦作甚?”
玉莲道姑小声道:“那间木屋最下面有两根木材可以挪动,师父每次进屋都是从那里钻进去的。”
“狗洞?”祁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钻狗洞啊,真是一个怪人,有门不建,非得建一个狗洞钻。”
“善人还请注意言辞,师祖她神通广大,若是被她老人家万一给听了去,听见善人如此折辱之语,定会惹她不快,到时候善人的下场会很惨的......”玉莲道姑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还请三位善人速速自行离去吧,我......小道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祁云怪笑一声:“你倒是想的美,怎么,你不是说你师祖神通广大吗?就不怕她知道你放跑了人,事后找你算账吗?”
玉莲道:“师祖通过师父向我们吩咐过,她只需要我们将人按时留下并转交给她就行,不管出了什么岔子,只要人到了,她就不会责罚,还说只要我们乖乖替她办事,等事成之后,最多半年,就会亲自赐给我们解药,放我们一条生路,她给我们下毒,只是防止我们因为胆小逃走而已。”怯怯的回瞥了一眼身后之人,“我......我们也只是想要活着,若是得不到解药,那种全身腐烂而亡的死法,太过痛苦恐怖......”
祁云又问道:“被你们掳走之人到底是生是死,被关在何处?可曾有人活着离开过道观?”将匕首朝前一顶,逼得玉莲只得昂头缩颈,杀意尽显道:“别再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失去耐心了,想要活命就把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
玉莲浑身哆嗦,带着哭音小声颤音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他们肯定都还活着!因为每隔半月的时间,就有一批人马来到观内后门,师父会带着他们将数十个几乎完全密封,只留有出气孔的木笼运走,我有几次刚好从后门回到道观,路过之时,碰巧听见那里面传来人被堵住嘴时,才能发出的哭声,他们应该都是从后院小路上被人运走的。”微微一顿,“至于关在何处,我真的不清楚,师祖命我们将昏迷的人运到木屋外,就可以自行离开,后面的事情不需要我们管,玉玄观就这么大一点地方,我想后院里应该有着暗室一般的存在,否则这些流民总不可能凭空消失,等押运之人到来时,又凭空浮现吧?只是到底如何,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们运完人后,就从来不敢去后院再多看一眼,等过上几天,再去后院时,那些人就早已经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