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缓缓吸入鼻腔，起先鼻肉还有些瘙痒。

但很快。

畅快而舒适。

竟有如沐春风之感！

吸气……

呼气。

随着一呼一吸，被毒瘴腐蚀的喉管手腕，非但不再恶化，反而酥痒难耐。

凝眸望去，竟隐隐生出肉芽。

纵然缓慢，却是实打实的血肉复生。

宛如神迹！

这便是……食气！

顾奢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语：

“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

“这金手指，好生厉害！”

顾奢心中惊喜。

在【食气】的加持下，这密布毒瘴赤潮的万里清河，今后岂不是成了自家后花园？

而寻常渔民、摸宝人畏之如虎的毒瘴，到了自己这里，竟是清神净灵，滋身养心的福气！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顾奢心中大动，不禁想到：

这还只是食气小成，若是大成，又该强悍到什么地步？

【阙主：顾奢】

【命格：四海封神】

【位阶：溪上翁（白业）（炼化度：3%）】

【天地灵蕴：无】

【评价：百载非虚，知水如嗣；孤舟蓑笠，独钓人间】

看着这一行行文字。

顾奢呼吸微微急促。

活路在哪儿？在这遭瘟的世道里……

这就是老子的活路！

“不过……”

先前身中毒瘴，剧痛难捱的时候还没发现，这会儿恢复正常了……

怎么总感觉怀里冰凉凉，湿漉漉的？

顾奢眉头微蹙。

顾不得铺天的喜悦，伸手一掏。

“！”

赫然发现自己怀中。

竟躺着一只软金雕凤的红绣鞋。

“这是……”

握着细腻精致的新娘绣鞋。

顾奢忽然想起先前在水中对视的那双凤眸。

还有那神秘女子将自己拖上水面时，翩然转身，裙裾翻飞间露出的雪皙赤足。

约莫就是此般大小。

难道这是清河娘娘的鞋？

思索间，顾奢瞧见那月头浇下一抹清亮。

迎着月光。

他分明看见那绣鞋的纹凤上，有着一抹更甚大红囍色的殷红。

好似鲜艳欲滴的血！

不知尘封多少岁月，却至今不曾干涸……

就在顾奢惊骇于滟滟血光的瞬间。

“咔嚓~”

耳畔恍惚响起一阵巨石挪动的摩擦声。

只瞧见娘娘庙正中，那披金雕像倏地转头看过来，眼神凶戾。

和原先慈悲面相判若两人！

顾奢见此异变，正打算夺门而出。

忽然间，绣鞋之上的染血纹凤仿佛活了过来，展翅散发大片红光。

那红光鲜艳无比，一如大喜之日的朱红炮仗冲天而起。

“啊啊啊——！”

朱光照耀下，雕像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声，很快便再无动静。

待红光消敛。

顾奢才发现那雕塑早已恢复如初，慈悲肃穆。

先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大梦。

直到一行古拙字迹在眼前铺开：

【染血绣鞋：本是寻常新娘出嫁之日的红鞋，因沾染了『清河娘娘』的血而产生神异，天地灵蕴随岁月流逝，散去大半，但仍有少许残留，长嗅三息，即可摄取。】

嘶——

“这绣鞋上的血里竟然有……”

“天地灵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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