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的迷迷糊糊的张永贞才被下人扶回了房间。
夏雨竹看着烂醉如泥的张永贞,不由嗔怒道:“又去喝酒,自己什么酒量又不是不清楚。”
“呵呵!”张永贞半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得意的笑道:“你懂什么!”
“本官不这样,如何能留得下那张狂!”
“什么!?”夏雨竹惊呼一声,还想再问,张永贞已经躺了下去,发出如雷的酣声。
夏雨竹秀美微皱,喃喃道:“他不会还打算留在城中吧?”
这山贼好大的胆子!
……
翌日,
县衙内堂堂前,
金县除去值守的部分差役外,三十多个捕快齐聚在堂前,议论纷纷。
“你们说县令大人突然召集我们有什么事?”
“不会是又要征缴赋税吧?”
一谈论到此事,众人就感觉头大。
听说隔壁县因为征收赋税一事已经闹的民怨沸腾了。
“项班头,不知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几个捕快看向站在前方的项俊,小声问道。
他们都知道,项俊不仅是快班班头,还是县令的心腹。
闻言,项俊脸色阴沉,冷冷道:“不知道!”
众人脸色微变,很识趣的没有再问。
项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听说昨晚县令宴请那个张狂,二人喝酒一直到深夜。
这种待遇,就连他也不曾有。
就在此时,一袭官服的张永贞从内堂走了出来。
张永贞站在堂前,笑道:“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想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话音落下,宛若一尊立地金刚的张狂从内堂缓步走出。
众人惊诧的望着走来张狂,心中吃惊。
这等体魄,若是在战场上,足以担当披甲攻城的猛将,堪称百人敌。
张永贞笑道:“这位是张壮士,正是他从山贼手中救下了小女,避免小女被山贼劫去。”
他知道,今日的事肯定会通过这些衙役的口传出去,而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几日前的事虽然他有意遮掩,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县城内早已是谣言四起。
什么县令之女被山贼劫去,不仅污了自己女儿的名节,更让他这个县令名誉大损。
只要此消息流传出去,那些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
这也是他要张狂留在城中的原因之一,只要张狂在,那从山贼手中救下雨竹的事就不再是虚假之事。
众人望着张永贞,一时搞不清楚这位知县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张永贞环顾一圈,淡笑道:“从今日起,这位张壮士就是我县衙的捕头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震惊不已。
项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冰寒。
县衙三班,各有一个班头,其中又以快班威望最高,油水也最大。
快班负责街道巡逻,缉捕盗贼,各个商铺,帮派见了,都得孝敬一二。
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差役,一月也能得五两的孝敬银两。
项俊就是快班班头,在他这个班头之下,则是两位捕头。
别看他们只是一个捕快,但到了外面,仍旧威风无比,那些富商见了,也得低头问好。
项俊突然开口道:“大人,这怕是不妥吧?”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向项俊。
他们都知道项俊是知县的心腹,听这意思,好像是并不知晓此事?
项俊看了张狂一眼,道:“此人寸功未立,一来就让他担任捕头,怕是无法服众。”
“我县衙从未有过此先例!”
张永贞皱了皱眉。
他也没料到项俊会在这个时候出口反驳他。
“没错!”
“项捕头说得对。”
几个与项俊交好的人立即出言附和起来。
“县令大人以权谋私,我等不服!”
“凭什么他一来就能担任捕头,我等矜矜业业十几年,又算什么?”